❶ 从魔幻现实主义角度分析影片《幸福的巴扎罗》
魔幻现实主义起源于拉丁美洲,是一种以魔幻手法反映现实生活的艺术流派。十五世纪末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标志着拉丁美洲被殖民史的开始。随即拉丁美洲土壤上便出现了西方资本主义先进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与拉丁美洲本地封建落后的传统文明,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文明在时间的长河中和谐而统一地相结合,共同形成了拉丁美洲“魔幻”的现实。
二十世纪中期全世界民族独立运动高潮来袭,客观上促进了拉丁美洲人民的觉醒,他们对外反抗西方殖民统治,对内反抗专制独裁压迫。与此同时,流亡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拉丁美洲作家纷纷拿起手中的笔行动起来,为故乡变革尽文人的一份力量,就此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应运而生。
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影响主要波及绘画和电影这两大艺术门类。在电影领域之中,相应出现了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作品,此类作品多用怪诞、魔幻的表现手法来记录现实生活,换句话说,“魔幻”与“现实”是形式与内容、手段与目的的关系。《幸福的巴扎罗》正是西方现代魔幻现实主义电影的优秀典范。本文将用魔幻现实主义的相关内容来对该片进行解读。
本片讲述了生活在意大利与世隔绝小镇中的少年拉扎罗在意外坠崖后穿越时空的魔幻故事。影片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主要体现在:故事情节、人物设定和影片主题三个方面,接下来将逐一论述:
侯爵夫人对因诺拉塔小镇居民的所作所为在某种程度上像极了《楚门的世界》,小镇居民生活在“人为真实”哗桐的环境中,并且自得其乐。前半部分故事发生在与世隔绝的因诺拉塔小镇,后半部分则发生在现代化的城市,两地之间仅有一河之隔,水流缓慢而温和,却阻隔了因诺拉塔小镇祖祖辈辈的人民。侯爵夫人的儿子塔克雷迪和农民拉扎罗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兄弟”。
当影片故事情节进行到中部时,侯爵夫人的谎言由于“兄弟”二人自编自导的闹剧而被拆穿,于是因诺拉塔小镇的人民鼓起勇气跨过河流,但他们却遗忘了乐于助人的拉扎罗。与此同时拉扎罗失足摔下悬崖后被狼唤醒,此后时空扭转,拉扎罗不仅误入了现代时空而且还青春常在。
法国 社会 学家列斐伏尔认为:“空间不仅是物质的存在,也是形式的存在,是 社会 关系的容器。”应该从物质领域、精神领域和 社会 领域三个方面去理解空间。在因诺拉塔小镇时,居民虽然饱受侯爵夫人的剥削,但是生活其乐融融,流露出农村人民的淳朴与善良。当居民前往城市之后并没有被现代化的城市所接纳,迫不得已以行骗为生。导演通过对因诺拉小镇居民从农村走向城市的生活状态的对比,突出强调城市生活的冷漠与 社会 关系的不协调。
在空间变化的过程中,因诺拉塔小镇的居民始终是物质领域匮乏, 社会 领域底下的状态,而唯一饱满的精神领域随着空间的改变逐渐被解构,这样的状态呈现出导演对边缘人物生存状态的审视态度:无论在哪个时代,底层人民一直都是被剥削的对象,只不过剥削的方式在渐渐改进罢了。
由于阶级地位悬殊,致使塔克雷迪与拉扎罗之间友情的纯洁度非常具有暧昧性,根据雅克·拉康的镜像理论可知:他者是自我的一面镜子,是鞭策自我成长向更优方向的动力。笔者认为:塔克雷迪和拉扎罗是本性相似的个体,二者最根本的区别是前者受到教育和 社会 环境的浸染,导致塔克雷迪的人性在善的基础之上融入了贵族特有的不羁与顽劣。
塔克雷迪之所以能和拉扎罗成为挚友,是因为拉扎罗身上有塔克雷迪“丢掉的一角”。反观拉扎罗和塔克雷迪成为挚乱滚坦友的原因,无非是塔克雷迪能够与拉扎罗沟通,并将二人之间的友情定义为“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拉扎罗亲情上的空白。二人相互需要,相互补充。
在精神层面上,塔克雷迪和拉扎罗的人格是理想主义的两种体现形式。理想主义是以精神层面为核心的对信仰的追逐方式,起源于十八世纪的启蒙主义和十九世纪的理性主义。塔克雷迪信仰自由,把弹弓当作武器,把山沟当作月亮,把绑架书当作自由的通行证。老年后穷困潦倒,却仍然把午饭的邀请当作玩笑,这难道不是失去自由的塔克雷迪为了重新体会自由的最体面的接待方式吗?
拉扎罗则信仰博爱,因为他博爱一切,所以他内心始终平静并与世无争,是至善的最高境界。无论是毫无怨言的帮助居民,还是毫无保留的对待塔克雷迪,亦或是本能地解救被杂草束缚的狗,都显示出拉扎罗跳脱出世俗的束缚,去追求博爱的高尚人格。
在影片备销中出现了相处隐喻性的符号:狼和移动的音乐。两者相结合渲染出拉扎罗人格中的博爱,是魔幻现实主义在影片的应用之一。其中,前者侧重在表现拉扎罗的善良,而后者在影片中因修女拒绝拉扎罗等人进入教堂听音乐而起,传递出导演对宗教权威的怀疑。
本片的导演爱丽丝·洛瓦赫是意大利影坛女性导演中的主力军。《幸福的巴扎罗》是洛瓦赫第三部编导合一的剧情片,她作品的影视风格统一,胶片拍摄、画面粗粝、记录性强,这些特征都使她的作品有明显的“作者电影”风格。
自由、人性、和平等一直是洛瓦赫导演影片的惯用母题,《幸福的巴扎罗》在沿袭洛瓦赫之前影视作品母题的同时,在影片的构建中融入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故事框架和影像表现形式,以此去 探索 意大利现代化进程对个体的影响。美籍德国心理学家艾瑞克·弗洛姆认为:“现代 社会 结构对人所产生的消极影响导致了人的异化和对自由的逃避。人的异化表现在人的自私、贪得无厌和缺乏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物与物之间的关系。”
除此之外,导演也试图探讨人性中的善与恶,如果说拉扎罗是善的化身,那么以侯爵夫人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和以除拉扎罗之外的大多数居民则是恶的象征,前者象征着剥削阶级的恶,后者象征着被剥削阶级的恶,也就是“平庸的恶”。
正如影片中侯爵夫人所说“我剥削他们,他们就剥削那个可怜的男孩。”从中反应出导演对于处在集体无意识环境之下人性的深刻思考与理性批评。
本文从故事情节、人物设定和影片主题三个方面论述了魔幻现实主义在影片《幸福的拉扎罗》中的应用。总体而言,整部影片纪实性与魔幻性高度统一,共同作用与本片的主题思想。至于影片题目中的“幸福”颇受异议,笔者认为:对于巴扎罗来讲,他终其一生是幸福的,因为在他的价值观中没有自我层面的“不幸福”,只有他者层面的“不幸福”,而救赎他者便是拉扎罗一生唯一的使命。
❷ 魔幻现实主义的相关电影
《潘神的迷宫》
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墨西哥)
2007年一部西班牙语电影《潘神的迷宫》在世界影坛引起震动,墨西哥大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通过魔幻现实主义手法表现西班牙内战中一位小姑娘的内心世界,整部电影情节感人至深,看到最后不禁让人潸然泪下。发源于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再次在世界影坛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这种类型与好莱坞魔幻电影完全不同的是,在追求视觉效果的同时更加关注的是现实。《潘神的迷宫》通过少量的资金做出来丝毫不逊色于好莱坞烧钱的影像效果,在电影的思想表达和精神内涵上,更是远超一般的魔幻题材电影,这再次证明了魔幻现实主义在世界影坛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地下》
导演:埃米尔·库斯图里卡(前南斯拉夫)
从前有一个国家叫南斯拉夫,这个国家有一个天才导演叫库斯图里卡,这位天才导演最擅长的就是魔幻现实主义题材。只要是他拍出的电影必然在国际电影节上引起轰动,有人曾说他一个人拿过的国际电影节奖项比全中国的导演都多。而《地下》就是这位大导演的巅峰之作,或许我们看过电影之后会笑、会哭、会感动、会震撼、会惊叹、会惋惜,但这就是导演心目中的南斯拉夫,他用自己独特的导演风格展现了“南斯拉夫”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国家曾经的悲欢离合。用魔幻表达现实,用电影展现力量。
这部黑色喜剧跨度很大,从1941年一直到1992年,经历了二战到南斯拉夫的解体。影片讽刺了政治至上及英雄崇拜,把人性的黑暗狠狠挖苦了一番。影片用库斯图里卡特有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影射了南斯拉夫整个当代史,尤其是国家崩溃背后的道德危机。片中人物千奇百怪,颇有费里尼作品人物的超现实性。
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他以一种含泪的幽默、忧伤的狂野,向人们呈现了一部南斯拉夫国家的政治史诗。这部堪称无 双的政治史诗,浓缩了库斯图里卡卓而不群的创作理念和艺术表现力,并将其推向极至。为表现超现实色彩所运用的大量特技,无论从构思或技术上都无可比拟。故事情节荒诞曲折而发人深省,使人们不得不审视与怀疑人们所置身的意识形态世界的虚无。 而那些被疯狂的历史风暴席卷的疯狂的人们,则展示了这个国家的民族性格:在隐忍和期待中坚强,在戏谑和歌唱中乐观, 在乱世中身不由己和忘却道德。
《灵异第六感》
导演:M· 奈特·沙马兰(印度)
美国异惊悚影片,荣获奥斯卡、金球奖共8项提名。全美观众票选1999年最喜爱的影片。表面上是一部鬼片,里面有数个鬼现身的血淋淋镜头,还有一两处令人惊叫的恐怖场景,但骨子里是一部探讨家庭伦理道德的作品。本片构思巧妙,三位主演均有一流的表演威利斯的低调和科莱特的焦躁都拿捏得很准,而海利。奥斯蒙则是天才童星,把一个跨越阴阳两界洞察力的特殊儿童表现得惟妙惟肖。 《小英雄托托》
导演:雅克·范·多梅尔(比利时)
《小英雄托托》成功地将史诗片、童话剧、侦探片、黑色幽默等各种元素巧妙地编织起来,人道主义最后战胜了偏狭,梦想着他人生活的小托托一辈子也没有成为英雄,也没有成为他人,可是他却始终活在一个人性化的世界里,并且从那里汲取生命的营养和滋润。《小英雄托托》不仅获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摄影机最佳导演处女作奖,还赢得欧洲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摄影奖。
一个老人被谋杀在他的豪华公寓里,他背部中弹,俯卧在水池边,白纱帘裹住了面部。警察取走了所有的证物,开始着手调查。老人院里,托托望着镜中自己白发苍苍的面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喃喃自语:"可怜的警察,他们怎知是我杀了他……我的一生被人偷去,我只是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月亮情人》
导演:巴克迪亚·库唐纳扎洛夫(塔吉克斯坦)
这部中亚出品的喜剧小品具有浓烈的俄罗斯特色。《月亮情人》讲述一个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中亚的一个强盗横行的小城,她非常喜欢去看话剧,一次懵懂的她被一个自称是汤姆·克鲁斯朋友的家伙诱骗并失身于他,结果还怀了身孕,她被民风保守的小城居民痛骂为淫荡的妓女。于是少女与父亲和兄长三人共同展开了寻找孩子生父的曲折旅程。
《大鱼》
导演:蒂姆·波顿(美国)
导演蒂姆·波顿用《大鱼》这个充满了温馨魔幻寓言,带我们进入了一对父子的内心世界,而它的意义解释则让人想起罗洛梅的《哭喊神话》,以一种神话般的方式来阐述一个普通生命可能经历的多彩和亲子沟通中的主题。作品保持了波顿一贯的绚丽神秘风格,仿佛成年版的《爱丽斯漫游仙境》,在似乎已经现实化和平庸化的实际生活中,这一影片展示了另一种可能的生活。
《国王和电影》
导演:卡洛斯.索林(阿根廷)
《国王与电影》是阿根廷魔幻现实主义的一部杰作,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电影之一,电影通过一个导演拍电影的故事道出来了阿根廷的历史、政治、人文,电影中的电影似真似幻,看似是戏中电影的台词和人物可能就是导演对观众想说现实政治和社会观点和现实影射,这种亦真亦假亦幻在时间和空间中跳转的手法极为独特,导演在拍电影,导演也在演电影,或许这就是卡洛斯·索林的魔幻现实主义吧。
《太阳照常升起》
导演:姜文(中国)
《太阳照常升起》既不是传说中的爱情故事,也不是人们猜测的“文革题材”。本片剧本的创作源泉来自女作家叶弥的短篇小说《天鹅绒》,但电影已经完全摆脱了小说的时空局限,事实上,姜文讲了一个“碰巧发生在中国的可能属于全世界的故事”。他用四个既独立成篇又互为悬念的故事,定格人的欲望和命运,制造了一个超越地域和时间的谜题。台湾著名电影评论家焦雄屏说:“这部电影有非常多解密的快感,几乎像《达芬奇密码》般繁复,一旦找到关键,就觉得此片非常清晰和令人震惊。”
《铁皮鼓》
导演:施隆多夫(德国)
《铁皮鼓》是德国新电影名导施隆多夫的扛鼎力作,也是影史最著名的反纳粹电影之一。影片气势恢弘,影片改编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君特·格拉斯1959年出版的同名长篇小说《铁皮鼓》,以一个畸形侏儒一生的颠簸遭遇和奇特视角,来揭示整个德国民族的历史和纳粹的丑恶。这是一部寓意电影,用儿童的视角抨击成人世界的虚伪和丑陋,尤其是纳粹的罪恶和荒唐行径。有一场戏中,他躲在台子下,而鼓点声声入耳,搅乱了一场纳粹会议。影片充满黑色幽默,对纳粹的兴起作了独到而尖锐的抨击。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和戛纳金奖。
《南方》
导演:费尔南多·索拉纳斯(阿根廷)
这又是索拉纳斯一部反映社会现实的地道的阿根廷影片,片中不时响起戈耶内切演唱的探戈《南方》,一首讲叙希望和宽容的老歌。对于独裁统治刚刚结束,却仍处在伤痛和疑虑中的阿根廷人来说,这也许正是他们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