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說著」與「說不著」——《一句頂一萬句》影評
我這個不是電影迷,但有時間卻要去電影院小資一把的人,這次無意當中搶先觀看了電影《一句頂一萬句》。
看完之後感覺拍的很現實,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便接著查看了關於電影的相關資料,這才知道這部11月4日剛剛上映的電影,原來是改編自劉震雲獲茅盾文學獎的同名作,同時也是由劉震雲親自擔任編劇,他的女兒劉雨霖導演的處女作。
電影當中講述的故事很平淡,彷彿就是一場發生在我們身邊的家長里短的鬧劇,或像是村口大媽們七嘴八舌討論的一個故事。有人評論小說堪稱一頂綠帽子下的史詩,展現了劉震雲中國式的孤獨感。小說原著我沒有看過,但是電影當中男主角發現老婆出軌、拿起刀子、忍還是不忍的糾結的心理過程,演繹地淋漓盡致,彷彿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管電影版《一句頂一萬句》所呈現的內容是原著的幾分之幾,這部電影,我還是給個好評。
「世上的事情,件件都藏著委屈。」
「世上別的東西都能挑,就是日子沒法挑。」
「過日子是過以後,而不是過以前。」
「人要一賭上氣,就忘記了事情的初衷;只想能氣著別人,忘記也耽誤了自己。」
「一個人的孤獨不是孤獨,一個人找另一個人,一句話找另一句話,才是真正的孤獨。」
電影名叫《一句頂一萬句》,裡面的經典話語確實也觸動心弦。但電影中說的最多的還是那句「我不求別的,只想找個能說著的人,陪我一起說說話。」用導演劉雨霖的話說,她是用一種黑色幽默的方式,講述了一部關於「說著」與「說不著」的「綠帽子史詩」。
影片臨近結尾那場戲最叫人捏一把汗,牛愛國在火車站撞見私奔的妻子與她的情人,險些就要提刀殺人,這時女兒的電話打來,讓他憤怒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下,想起了章楚紅的那句肺腑之言「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電影就此結束,這樣的結局總感覺意猶未盡,好像沒有演完一樣,不過回頭想想,結局還能怎樣?
這不禁讓我反思,說得著,到底有多重要。
記得《藝術人生》有一次訪談,朱軍問一直單身的演員王志文:「四十了怎麼還不結婚?」
王志文說:「沒遇到合適的。」
「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孩?」王志文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就想找個能隨時隨地聊天的。」
「這還不容易?」朱軍笑。
「不容易。」王志文說,「比如你半夜裡想到什麼了,你叫她,她就會說:幾點了?多困啊,明天再說吧。你立刻就沒有興趣了。有些話,有些時候,對有些人,你想一想,就不想說了。找到一個你想跟她說,能跟她說的人,不容易。」
可見,找一個說得著的人說說話,是一種需要。但是找一個隨時隨地願意和你聊天的人,真的很難。戀愛中的人,更需要滿足「被接納」的渴望了,需要能一起說說話,要不然怎麼說是「談」戀愛呢?
「說話」在婚姻語言中就變成了夫妻雙方的「共同語言」,得「說得著」,否則很容易就出現電影當中的情況:龐麗娜由於和牛愛國沒話說而出軌或是章楚紅由於說不著而離婚,這也是電影一直在表現的主題:尋找一句話的渴望。
人的內心在本質上是孤獨和寂寞的。我們需要一個「說得著」的人來取暖,那種被認可和接納的感覺,便是剛剛好的溫度,溫暖我們的內心和靈魂。
Ⅱ 電影《手機》改編自哪位那個作家的同名小說
劉震雲
《手機》是馮小剛執導的一部賀歲喜劇片,於2003年底上映,由葛優、范冰冰等主演。影片改編自劉震雲同名小說《手機》,講述了事業如日中天的電視主持人嚴守一因為手機給他的生活帶來快樂、帶來愛情的同時,也使他的婚姻遇到了很大的危機。
Ⅲ 崔永元為什麼罵劉震雲女兒
7月11日,繼馮小剛 罵街討伐崔永元的十問問世後,劉震雲也於同一天回應「與崔永元手機事件相關細節」,劉震雲發長文稱腥風血雨之後,真相和時間,是最有力量的。
長文中劉震雲引用了文學句來為自己解說,而且還狀告了鏟屎君小崔一把。總的就是指小崔用謊言編成的游戲是一種低級的游戲,詆毀自己的女兒不要臉借民意混淆視聽的假好人,顯然已經是超過了法律的界線。
近來,因宣傳《一句頂一萬句》,劉震雲女兒劉雨霖也開始受到媒體和大眾關注,相比於劉雨霖崔永元的女兒默默無聞更受到不少嘲笑,而這一切因果還跟劉震雲有關,崔永元當然會借機嘲諷劉雨霖,但是小崔並無惡意。
Ⅳ 手撕馮小剛,腳踩范冰冰,曾經被崔永元怒懟過的人都誰
崔永元手撕馮小剛和劉震雲事件,終於到了無法控制的局面。但如果時間再往前推,一切其實是可以避免的。因為崔永元一直所討要的,不過是一句真誠的道歉,是個「我錯了」的姿態。但在電影《手機1》傷害了崔永元後,馮小剛始終不願低頭,於是,一起私人間的恩怨,演變成了大風暴。
周立波沒有得罪過崔永元,但是卻因為行為處事方面讓崔永元十分開不慣,崔永元在周立波的結婚現場上批評了周立波,要他做人踏實一點。然後周立波當然是沒有聽,只是面對崔永元老牌主持人的前輩身份,他不方便說什麼。於是後來周立波就出事了,雖然最近的官司有傳聞,他即將要打贏了。其實被崔永元抨擊的人物還不止這些人,崔永元還抨擊過許多名流,但總的來說,他的做法不為名利,只為民生,稱呼一句當代「章太炎」也不為過。
Ⅳ 手機編劇是誰
電影《手機》的編劇是劉震雲,他也是這部電影的原型小說作者。
宋方金寫了電視劇作品《手機》,藍本來自劉震雲的小說《手機》。
Ⅵ 劉雨霖和父親劉震雲,「井水不犯河水」
親密與邊界,自由與嚴苛,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導演和她著名的作家父親。
文| 張薇
編輯| 趙涵漠
「少他媽啰嗦」
2014年初的一天,紐約正飄著大雪,即將從紐約大學導演專業畢業的劉雨霖,在她不足30平方米的小公寓里,來來回回踱著步。她想將父親劉震雲的小說《一句頂一萬句》拍成電影,這事琢磨了有小半年,小說也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但接通父親電話時,仍是恐懼佔了上風,「因為我害怕劉老師不同意。」
公開場合里,劉雨霖稱父親為「劉老師」,恭恭敬敬地為父女關系劃出了一道邊界。倔,乾脆,寡言少語,討厭啰嗦,作為女兒,劉雨霖太了解日常生活中的劉震雲。
「你必須要講出你的道理,為什麼要拍這個片子,你和其他導演的不同之處。」她知道父親接受合作的前提是,「什麼事情你要想得非常明白,咱才開始做。」
那通電話,劉雨霖噼里啪啦說了有25分鍾,劉震雲不時嗯嗯兩聲作為回應。父親不多說話,她心裡反而有了底。
劉雨霖覺得是她說的這兩點打動了父親:一是,她日後想做的每一個電影都要見不到導演的痕跡,見不到演員的表演;二是,她沒辦法把原著里的100來個人物都拍到電影里去,只想選擇《回延津記》里牛愛國和牛愛香姐弟倆(原著從民國講到現代,分上部《出延津記》和下部《回延津記》),一個離婚,一個結婚,都是為了尋找能說得上一句話的人。
最後劉震雲說好吧,她知道這個事成了。
劉震雲評價女兒的思路是,「找對了方向,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那接著她就拍唄。」他並不輕易將作品交予他人,「中國的好導演真少。我一看這導演是傻逼,我就不跟他啰嗦了。」
這是一個聽起來「公私分明」的開始。劉雨霖早就習慣了與父親的這種相處之道,有事兒說事兒,所有的事兒都是講道理,撒潑或撒嬌向來無效。
在劉雨霖與《人物》記者聊到撒嬌時,劉震雲正好走過來商量倆人參加某電影節走紅毯的細節。「劉老師,我跟你撒過嬌嗎?」劉雨霖仰起臉,甜絲絲地問。劉震雲回了五個字,「少他媽啰嗦。」
劉震雲嫌啰嗦。劉雨霖四五歲時,父女倆合作創作了一首歌,歌名叫《我不喜歡你》。她至今仍會唱,「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兩個誰也不喜歡誰」。
「井水不犯河水。」劉雨霖總結。
母親郭建梅和她有過這么一次對話——
「妞妞,你能進入到你爸的內心世界裡嗎?」
「媽,我太差了,我進不到。」
不過,郭建梅的感受是,之前,她,劉雨霖,劉震雲,是三股道上的車。現在,因為電影,女兒和丈夫離得更近了,她自己是一股,他倆合成了另一股道。
郭建梅形容,電影籌備期間,父女兩個在屋裡關著門咕咕唧唧。她屢次聽到,有時候倆人會吵起來,爭論的聲音很大。
緊張感一直貫穿到開機前。這是劉雨霖第一次執導電影長篇,父親擔當編劇,且劇組里80%工作人員的年齡都長於她。「喲,那作為導演在這兒,大家信不信任我,願不願意把我當做導演,這是我一開始心裡特別忐忑的,絕對是的。」
對抗這種對未知的恐懼,她採取的方法是下笨功夫。她有一個特別厚的導演筆記,A4的紙,每一頁2/3的篇幅是劇本,剩下1/3的空白邊欄,她密密麻麻地寫,這場戲該准備什麼道具,美術怎麼布置,服裝什麼樣,人物關系什麼樣。她還會隨身攜帶一個本子,每天去哪兒、要干什麼都寫得一清二楚,一天下來最爽的時刻就是「咵咵咵」把所有幹完了的事全給打上勾。
這種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的習慣,似乎和父親如出一轍。紙和筆,是劉震雲只要出門就會跟著的東西,劉雨霖說,「他的作品是從哪兒出來,都是那一摞紙,你會發現他在電腦面前,都是把那紙鋪一摞,每一個他劃了,就把那紙放在其他地方了。」
選擇的演員也沒有一個是眼下當紅的小鮮肉。毛孩、劉蓓、范偉、李倩……劉雨霖形容他們都是肯花笨功夫的演員。「我沒有那種能力,能跟一個演員合作,他同時跟著好幾個戲,來,導演,我跟你說,檔期就給你15天的時間,你必須拍完。」
拍攝周期是兩個月,毛孩主動多簽了一個月,用來體驗生活。他的角色是個退伍軍人,開了個修鞋鋪。劇組在北京天橋邊給他找了個鋪子,他跟著學了一個月。毛孩記得,臨開拍前一周,由劉雨霖和劉震雲帶著,所有主創演員在一起圍讀劇本,劇本通讀了3天,從解讀角色,到分析關系,任何明白和不明白的,都可以攤在桌面上聊。攝影指導也在,連每個鏡頭怎麼拍都過了一遍。這是毛孩在其它劇組所沒經歷過的。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才華,也不存在天賦,都是把事情一遍遍重復做,下笨功夫,得來的成績。」一位負責電影宣傳的工作人員說,這是父女倆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經歷了一年多的籌備後,2015年10月31號正式開拍。攝影機轉起來,劉雨霖的忐忑才盪然無存了。
准確和剋制
「拍戲時導演喊劉老師,劉老師喊劉導演,但是私下裡,我們都喊老劉老師和小劉老師。」演員毛孩說。
在河南的片場,小劉和老劉分工明晰。拍攝時是冬天,劉震雲每天都在,從頭跟到尾。有一次,郭建梅去探班,見劉震雲在那兒烤火,就搡著丈夫說,你怎麼不去幫幫她,她沒經驗,一小孩,啥也不懂。劉震雲回,拍出來成功就成功,不成功也是她,她慢慢就會成熟,如果我幫她,她就不知道將來哪個地方需要改進。
但一旦涉及台詞的部分,劉震雲就絕不含糊。演員李倩記得,念台詞時若是多了一個語氣詞,了或呢,劉震雲會立刻端著劇本過來,「倩,你看你多了這兩個字。」他會再念一遍做對比,這句話原本寫了什麼,多了之後會表達成什麼。「劉老師的嚴謹,讓我們發現了文字的力量,加一個少一個真的很大變化。」
一個字不能多,一個字不能少,一個字不能錯,成了演員中流行的一句話。沒人敢改台詞,唯一可以念錯台詞的是8歲的小演員李諾諾。「我們說諾諾是劇組里最大的腕……那個時候情緒表達是最重要的,超過台詞了。」劇組副導演趙佳伊說。
這種對准確和剋制的追求,也完美復制到劉雨霖身上。
有一場戲,李倩怎麼都過不去,她飾演一個婚內出軌的女人,她覺得在這場戲里,應該多表現出一些愧疚和對不起。劉雨霖一直堅持說不要,從各個角度去說服李倩不要流露過多。倆人在這場戲上,僵持了有一兩個鍾頭。
李倩終究是被劉雨霖說服了,「她已經想得非常清晰了,才確定走的這個方向。」
還有一場戲,毛孩和劉蓓哭得稀里嘩啦,劉蓓更是哽咽得無法正常發聲了。坐在監視器前的劉雨霖,眼淚也是噼里啪啦往下掉,但擦完眼淚,轉臉就跟演員說,必須把眼淚往回收。「其實我覺得在掌控表演上,是要有所保留的,表達悲傷和深入的情感的時候,拿捏在中間剛剛好。」劉雨霖說。
盡管偶有爭執——郭建梅知道有一次,拍片時,因為一個問題,父女倆意見相左,結果劉雨霖並沒接納父親的意見,劉震雲挺生氣,女兒就跟父親說,我是導演,「對,妞妞也挺固執,這點是像她爸。」——但大部分時候,父女倆呈現出來的,是一種血濃於水的默契。
9月份,在西安的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上,《一句頂一萬句》被定為開幕影片。開幕式上,劉雨霖和劉震雲來了一段被主持人贊為「相聲表演」的串場。李倩認為,這來自於和諧的關系和良性的溝通。她注意到,開幕儀式前的後台,大家都在休息,只有劉雨霖說了句,劉老師咱倆對對台本。
恐怕再沒有導演和編劇有如此密切的溝通,李倩說,「沒有隔閡,沒有距離……我就覺得,就一定會贏。」
接地氣
看電影《一句頂一萬句》時,高曉松感動得哭了。提前看了片,是因為劉震雲邀請他給電影寫個主題曲。高曉松形容這部電影為「特別普通人民的那種東西」,而他又屬於「那種很不接地氣的人,對這個東西摸不著」,他跟劉震雲賠了個罪,說實在是寫不了。
高曉松挺驚詫,劉雨霖那麼年輕,也沒吃過什麼苦,在國外還待了很多年,竟能導出「那樣貼近普通人民的非常細膩的戲」。
但對劉雨霖來說,父親筆下的人物她並不陌生。
從小她就願意跟父親一起,一人啃根冰棍,傍晚了在哪兒一坐,開始觀察來來往往的人的生活。他們老去菜市場的一個修鞋大叔那兒,別人家修拉鎖兩塊錢,這大叔收4塊,別人家修的拉鎖管3個月,他修的能撐3年。工作時,他戴一個套袖和手套,將攤鋪打理得乾乾凈凈。她將這個印象,用在了劇中人牛愛國身上,同樣是修鞋匠,同樣干凈齊整,享有絕對的職業尊嚴。
「這些人是我們生活中應該被關注的人,或者是他們生活什麼樣,被我們忽略了。」劉雨霖強調她對普通人情感的情結。
9月15日中秋節晚飯,郭建梅張羅了一桌大閘蟹,熱了一壺放了姜絲的黃酒。酒酣飯飽,爺倆聊起來前一天各自的所見所聞。劉震雲說他在一條胡同里溜達,路過一個公共廁所,廁所二層有一家人自己搭了個小屋,在上面歡聲笑語地吃飯。劉雨霖「就特別敏感柔軟的,把這個給接住了」。她接茬說碰到的一個計程車司機,嗓門特別大,興高采烈跟她講,老伴晚上包餃子,收工後他要去買五仁的月餅,稻香村的。
捕捉「動人的moment」,被劉雨霖形容為身體里敏感的一部分,也是情商之一,「可能還是從小在劉老師身邊長大,這方面開發得(多)。」
她不止一次闡述對被忽略的普通人情感的理解,「這些渴望和情感,其驚心動魄的程度,不亞於戰爭。」這幾乎跟父親的寫作本意一脈相承。寫完《一句頂一萬句》後的一場研討會上,劉震雲表達了他對寫作的選擇,內心的洪流比歷史的洪流更重要。
在郭建梅的描述中,「妞妞是什麼都接觸了,最高的她也接觸了,最下層她也見過」。妞妞是劉雨霖的小名。跟著劉震雲,她去過陳道明家、葛優家、馮小剛家,有時候,馮小剛和王朔會帶著各自的女兒和劉震雲父女一起聚,劉雨霖給這類局起了名叫「女兒局」。
但另一方面,與父親回河南老家住一住,或跟著公益律師的母親辦案子跑「老少邊窮」——為每天兩毛鹽錢而發愁的家庭,懷胎九月也要去田間幹活的女人,墜著因生育導致脫垂子宮還照顧著孩子的產婦……劉雨霖都見到過。「她看到那些人會掉淚,會難過。」郭建梅說,「說她偏向於哪兒,我覺得還是比較樸素。」
劉雨霖還用手持攝像機拍下了她所接觸的家暴案例之一,一個農村婦女懷孕了,因此拒絕了丈夫過夫妻生活的要求,「夏紅玉(音)那個眼睛,她老公咔碴就拿改錐給她剜掉了……眼珠子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在郭建梅的描述中,這個故事殘忍而血淋淋。劉雨霖則用鏡頭捕捉到這些之外的一絲暖,小男孩飛飛(音)伸手為失去一隻眼睛的母親擦眼淚。她將拍攝下來的素材剪輯成了一個23分鍾的紀錄片,取名為《眼睛》。
當頭棒喝
1987年出生在北京的劉雨霖,16歲以前都在農民日報社的家屬院里度過。
她形容自己的成長過程,一直是散養。小時候,當其他孩子被陸陸續續喊回家,她永遠是院子里玩到最後的那個。劉震雲對她的教育思路是,為什麼要把這道題做對,是因為能省出更多的時間去玩兒,去干別的你喜歡乾的事情。
劉家的朋友張晴記得,有一次她在紅領巾公園散步,一片樹叢中,她聽見一個小姑娘在那兒喊,「劉震雲拿紙來,劉震雲拿紙來。」後來她才發現,小姑娘就是大概五六歲的劉雨霖,雪糕吃了一身。她當時就挺震驚,那麼小的孩子,對父親直呼其名,而劉震雲還欣然接受的樣子。
劉雨霖是視父親劉震雲為精神榜樣的。住農民日報社宿舍時,每天早上或晚上,父女倆就手拉手,或女兒挎著父親的胳膊,邊走邊聊。對一些問題的看法的交流,一直就沒斷過。郭建梅評價劉震雲,「真是一個好爸爸。」他並不在乎女兒的學習成績,但會要求女兒,一要大氣,二要有修養,「不要瘋瘋癲癲,俗了吧嘰。」
這份來自家庭的寬松,讓她得以在讀到傳媒大學播音主持專業的大二下學期時,自由地隨興趣從主持轉向電影。郭建梅回憶,「他們的老師就跟劉震雲談話,劉雨霖啊可是開始退步了,也不練聲,開始天天抱著電影的書看。」
這份自由也並非毫無底線。「她對我是一種親,溫暖,她對她爸爸有一種敬畏。她爸真急起來,妞妞是絕對萬萬不敢吱聲的。」郭建梅說,「他(劉震雲)有時候脾氣挺大,遇到一些事情,固執、認真、守原則、有底線,絕對不能越過這個雷池,越過雷池,他能大發雷霆。」
在郭建梅的記憶中,從小到大,劉雨霖挨過父親兩次打。
一次是,「妞妞有一段,考試可能沒考好,就有點自暴自棄。有一次跟一幫朋友到很晚還沒回來,11點多還沒回家。她爸回來你知道一個巴掌就打到她臉上,指頭印兩三天沒下去。我當時就跟她爸吵,我說你手那麼厲害,你能那麼打孩子嗎?」
還有一次,「因為一件事兒妞妞沒做好,他要求相當高,必須一次性做好,一次性做不好就不行。劉震雲拿一個扇子,『咵』就抽到這兒,當時就出血了,一條印啊。」
現在,劉雨霖養成了習慣,一次性把要事情做好。這在郭建梅看來,似乎有點矯枉過正了,「做不好她不能原諒自己,就像強迫症一樣,我說妞妞你不要那麼緊張,反正你還不到30歲,你不一定要求那麼的完美。」
2008年,當劉雨霖將興趣轉向電影,並決心考入美國頂級的電影學院讀研後,她邊按排名申請了最棒的11所高校,邊進入了一種「魔怔」般的備考托福的狀態。每天披頭散發蓬頭垢面,胳膊和手背上寫滿了英文單詞,一邊洗臉刷牙,一邊能看到洗漱台鏡子旁貼著的各種例句和英文單詞。直到讀書讀得眼睛看什麼都重了影,把劉震雲都嚇得夠嗆。「因為我還是那個極致的想法,如果做這件事情,我絕對要一次性考到100分以上。」
「她的定力,以及執著勁兒,這一點特別像她爸。」郭建梅說。
最終,劉雨霖拿到了10所高校的offer,並通過面試,如願以償進入紐約大學大名鼎鼎的Tisch藝術學院,成了李安的師妹。她的推薦信也正是由李安親筆寫的。2008年的威尼斯電影節,劉雨霖和李安見了面,倆人吃了一頓午飯,聊了兩三個小時。李安的一句話讓劉雨霖印象深刻,「他跟我說,做電影啊,其實我特別簡單,就是朝著一個靶子不斷地打,不斷地打。」
不過,對於女兒的成績,劉震雲從不表揚。接到紐約大學錄取電話後,劉雨霖第一時間打給了父親,她記得劉震雲聽了以後,安靜了3秒鍾,特別冷靜地跟她說,哦,我這正忙呢,還開會呢,回家再說吧。「咣當」就把電話掛了。
對於女兒的困境,劉震雲同樣是保持著一種不慌不忙的鈍感。初入紐約大學,劉雨霖遭遇到了強烈的文化沖擊,同輩壓力、語言磨合、課業負擔……一塊紛至沓來,這讓劉雨霖感覺一切都不在她掌控中了。孤獨和抑鬱,讓她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
先是郭建梅接到了劉雨霖的紐約來電。當時她正在韓國開會,一聽女兒的哽咽聲就覺得有問題了。因為馬上就輪到她發言,她趕緊給劉震雲打電話,讓他去電話安慰女兒。結果,劉震雲說,打什麼呀,讓她自己去面對。
3天後,父女倆才通了電話,還是劉雨霖主動給劉震雲打的,說到自己狀態特別不好、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劉震雲劈頭蓋臉把她罵了一頓。
「他說劉雨霖,當時你想要去美國,是不是你自己的選擇,我說是,他說你要選擇學電影,是不是你的選擇,我說是。他說如果你這兩個問題都Say yes的話,明天面臨你的就兩個解決辦法,一,背著書包回到課堂,二,拿著行李回國。他說我和你媽不可能去美國陪你一起哭,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你一定要自己解決。」聽了這些話,劉雨霖形容自己一下就愣住了,末了,她記得父親說了句,「我再送你一句話,好兒女,志在四方。」說完,「啪」一聲掛了電話。
這頓當頭棒喝,竟將劉雨霖「從那個抑鬱傾向的狀態里一下解救了」。
I love you
劉雨霖將父親的這種既不表揚也很少撫慰的「不當一回事」理解為,「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見他情緒大起大落過。特別沮喪是1,特別高興是10,你發現他情緒永遠在4和6之間。」這讓她學習到,「困難也好,成功也好,都是暫時性的。如果眼光看更長遠,都沒什麼。」
作為導演,劉雨霖幾乎不在片場發火,展現出來的是穩穩的、掌控全場的能量。
「她每一句話都是溫溫柔柔地說出來,但就那麼不可抗。」毛孩回憶,有一次,出了件把部門長都氣炸了的事,有些演員現場都攛了,但劉雨霖會說「我們先想想辦法……沒關系,咱們這邊來……」毛孩邊說邊模仿起一種緩慢又輕柔的語氣。
副導演趙佳伊記得,劉雨霖唯一的一次語氣嚴厲,是在籌備期,置景組買了些不出水的彩筆,她就問,這個彩筆是誰買的?買彩筆時不能試一下嗎?為什麼不能一次做好?「她本人性格是很強勢的……我相信她這裡面有克制。」
絕大部分時間,劉雨霖擔綱的是一個「讓工作團隊保持良好心情」的付出者。劇組去位於山西和河南交界的寶泉風景保護區拍戲,當時特別冷,正好還趕上聖誕節,劉雨霖就在網上訂了一大批襪子,最厚的粗針線襪子,女孩是粉色的,男孩是淺藍色的,人手一雙。
「她很明白,作為導演更多的是一個求人的事,而不是一個抖威風的事。」馮小剛這樣向《人物》評價劉雨霖初次執導電影長篇的這種「獨當一面,振臂一呼」。
《一句頂一萬句》的檔期定在了11月。另一部根據劉震雲小說改編的電影、馮小剛執導的《我不是潘金蓮》在其後上映。李安的新片《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也會於11月在內地公映。
9月20日在西安,劉震雲邀請了一群朋友吃飯,其中包括院線方。聊起三個片子的同月上映,有人說了一句,「倆大爺帶一小侄女」。劉震雲開著玩笑,聲音洪亮地應,「你得過奧斯卡,我們也得過。」他指的是,2014年,劉雨霖憑其自編自導的短片《門神》獲得了第41屆美國奧斯卡(學生單元)敘事片獎。
說這話時,劉雨霖正乖巧地圍著桌子,張羅著倒酒,照顧來客。
敏感、善感的那一面,劉雨霖大概也只會在閨蜜面前流露出來。
胡婷婷是劉雨霖在紐約讀書期間認識的好友,她們差不多同期到了紐約,又在畢業後同期回到了北京。就讀於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院心理學專業的胡婷婷,回國後,開始帶一些身心療愈的工作坊課程。6月端午節期間,劉雨霖參加了胡婷婷組織的「正念生態療愈工作坊」。胡婷婷分析劉雨霖那段時間是,「壓力很大,在找方法調節自己」。
一行人去了雲南普洱,在原始森林中探尋自我。這讓胡婷婷有機會見到劉雨霖日常「雍容、得體」之外的另一面。她們一起穿越原始雨林,普洱的天氣一會下雨,一會狂風大作,每個人都穿著雨衣,路過溪流時,大家就撒丫子把鞋脫了,在溪里蹚過。有那麼一個片刻,劉雨霖特別安靜地坐著,閉著眼睛,抬著頭,雨水穿過高聳入天的大樹滴下。
後來分享時,胡婷婷記得劉雨霖說,「聽著每個小雨滴落在我頭上說,I love you,I love you」。
Ⅶ 劉震雲的作品哪些拍成電影了
1、《我不是潘金蓮》
該小說講述了李雪蓮因與丈夫秦玉河假離婚而偏離原來的生活軌道,從而陷入一連串生存困境之中的故事。
2016年改編成電影,由馮小剛執導,郭濤、大鵬、張嘉譯、於和偉、張譯、趙立新等聯合主演。
2012年改編成電影,由馮小剛執導,張國立、陳道明、李雪健、張涵予等人主演。
Ⅷ 劉震雲女兒回國了嗎
沒有,沒有回國是因為疫情原因吧!
Ⅸ 朗讀者第五期: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演員王學圻:20年前第一次做導演
王學圻,他是《梅蘭芳》里的十三燕,《十月圍城》里的李玉堂,他也是第四屆亞洲電影大獎最佳男主角以及香港金像獎、台灣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提名者。
他曾第一次穿軍裝,第一次當演員,第一次拿獎,更為難忘的是他第一次做導演。
20年前,他還是一名演員,楊麗萍邀請他執導《太陽鳥》,無疑是趕鴨子上架。正所謂盛情難卻,他硬著頭皮接下這份活。由於資金問題,他們不得不精簡劇組,只留下三個人,就連剪接師都請不起。
初出牛犢不怕虎,於是乎,他們大張旗鼓地剪接,從北影廠里樹是綠的,剪到它是白的,再剪到它是黃的,再剪到它是綠的,全部翻篇重剪,一剪就是十五遍。
盡管多次送審均被電影局否決,他都沒灰心喪氣,反而虛心接受,越戰越勇。黃天不負有心人,好事多磨,《太陽鳥》最終獲得加拿大蒙特利爾電影節評委會大獎。
「每個人的生活同樣也是一個世界,即使最平凡的人,也要為他那個世界的存在而戰斗」是他對《太陽鳥》全體製片人員的致謝。
90後圍棋世界冠軍柯潔:即將第一次直面阿爾法圍棋的挑戰
柯潔,他是職業圍棋九段棋手,也是未滿20歲就拿下四個世界冠軍的天才棋手,亦是稱霸世界第一位置上停留最長的中國棋手。
在他的世界裡,就沒有第二名的說法,如果不是第一就意味著失敗。
對於人工智慧而言,圍棋一直是一個禁區,而機器人阿爾法圍棋的推出,毫無疑問,在這個禁區下了一道宣戰書。阿爾法圍棋以4:1擊敗圍棋高手李世石,人類棋手的尊嚴岌岌可危。
「阿爾法你可以打敗李世石,但你擊敗不了我」,面對阿爾法圍棋的挑戰,他信心滿滿,誓要與之一決高下,迫切渴望將之零封。
他朗讀了《哈利波特與死亡聖騎》中哈利波特與伏地魔決戰的節選獻給未來的對手。
《西遊記》總作曲許鏡清:第一次開屬於自己的音樂會
許鏡清,他是1986年版電視劇《西遊記》十五首歌曲及上百段音樂的創作者,卻淡泊名利不為大眾所熟知。
為了《西遊記》十三首插曲和上百段音樂的創作,他不惜養成了熬夜的習慣,以至於三十年沒見過北京的太陽是如何升起的。
他在機緣巧合之下創作了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並廣為傳唱。
然而為了開一場屬於自己的音樂會的夢想,他甚至不惜想以幾萬塊錢的價格出售所有音樂的版權。他醞釀開音樂會的想法已有三十年,也曾幾次努力,卻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失敗。
盡管如此,他依然認為開不了這場音樂會,他會死不瞑目。通過眾籌,他在70歲高齡的時候終於得嘗所願,第一次在人民大會堂開了兩場屬於自己的音樂會。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他開音樂會就猶如西天取經,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也讓我們感悟到了「人要取得真經,要獲得真意,是一定要經歷坎坷的」這個道理。巴金的散文《燈》是他獻給所有熱愛《西遊記》的觀眾的禮物。
當代作家劉震雲:第一次和女兒合作拍電影
他是一位出色的作家,也是一位傑出的編劇,他用犀利而又不失幽默的文筆在書寫著當今中國。
2016年可謂是劉震雲年,他的兩部作品《我不是潘金蓮》和《一句頂一萬句》被搬上銀屏。
然而他卻謙虛地表示這兩部電影只不過是借了文字的種子,這顆種子從耕耘到灌溉,到鋤草最後到收割,都依賴於導演的功勞。
拍《一句頂一萬句》,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兒雨霖合作拍電影。
他第一次寫作,投給《安徽文字》得到了七十多塊稿費,立馬請女朋友吃飯,後來女朋友也就成了太太。他朗讀了《一句頂一萬句》的一個片段,獻給了喜歡這本書的讀者和喜歡這部電影的觀眾。
京劇演員王佩瑜:眾多第一次突破自己,超越自己,完善自己
王佩瑜,她是新中國成立之後我們培養的第一位女老生,是京劇余派的第四代傳人,被人們譽為是小孟小冬,她16歲就得到京劇前輩的贊賞和提攜,23歲拿到全國戲劇梅花獎,25歲出任上海京劇院一團的副團長,可謂是年少成名。
她被譽為小孟小冬,人們一度把她當成孟小冬的投胎轉世。她有段時間一直在聽孟小冬的錄音,尤其是她1947年版《搜孤救孤》的現場錄音,致使她對這角兒充滿了嚮往,這是她與孟小冬第一次跨越時空穿越的精神上的共鳴。
作為京劇的一扇窗,她擔任起了京劇傳承的使命,希望人們打開這扇窗走到京劇的殿堂里,並且一輩子做下去。
她在學生時代就去中小學幼兒園推廣京劇文化,這是她傳承京劇的第一次。
她用韻白,湖廣音中州韻對仗來與年輕學子交流互動,以拉近他們與京劇的距離,這是她傳承京劇的第一次突破。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她僅以此篇獻給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余派傳人孟小冬。
航天英雄楊利偉:中華民族的第一次飛天
2003年10月15日,中國第一艘載人飛船「神舟五號」成功返回地面,航天英雄楊利偉成功出倉。
至此,中國成功完成首次載人航天飛行,成為世界上第3個能夠獨立開展載人航天活動的國家。
這次航天不單單是楊利偉個人終身難忘的第一次,也是很多無數航天人的很多次奮斗造就的第一次,更是中華民族飛天夢的第一次。
北京航天航空大學的學生朗讀了《天地九重》,以此獻給楊利偉老師以及所有為航天航空事業獻出自己一份力的前輩們。
我們的一生會經歷許多的第一次,難忘而又寶貴,它意味著我們的成長。每個人都是在第一次過自己的人生,這條不能回頭的人生道路上,正是許多不可復制的第一次,讓我們從昨天走向明天,走向未來。
第一次也許並不愉快,但新鮮而又刺激,第一次是特別的,第一次代表著一種突破,也是一種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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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 崔永元炮轟馮小剛范冰冰究竟是什麼事
崔永元范冰冰怎麼了?近日,央視前主持人崔永元先是炮轟了馮小剛和劉震雲,說是渣子,後來再次怒斥范冰冰不夠資格領取國家精神造就者獎。5月27號,還以劉震雲女兒的口氣諷刺了劉震雲不要臉。就在28號上午,崔永元拿出了秘密武器,公開怒斥:你不用表演,你是真爛。
「真敢領」領的范冰冰其實也不是唯一的獲獎者,范冰冰作為獲獎者之一,與馮小剛、孟京輝、王石等其他八位獲獎者共同出席了當晚的盛典,值得一提的是范冰冰也是獲此殊榮的唯一一位影視演員。范冰冰能夠獲得此殊榮,與她在當年《觀音山》里的表現脫不開關系,憑藉此片,范冰冰獲得了第23屆東京國際電影節影後得主,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有一定的影響力。
其他八位分別是周春芽、潘公凱、萬科集團創始人王石,孟京輝和馮小剛、作曲家何訓田、國際時裝設計師韓楓、「芭蕾舞皇」譚元元。王石、馮小剛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其他幾位在圈內的名氣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行業內的翹楚,要麼是大名鼎鼎的畫家、音樂家,要麼是大導演、設計師!
跟其他幾位比起來,范冰冰的地位可能是最小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才會被崔永元單獨拎出來怒懟,畢竟馮小剛已經被崔永元開啟了日常懟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