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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微电影

发布时间:2022-06-22 15:12:34

❶ 好看的泰国电影排行榜推荐,你最喜欢哪一部

泰国电影从上世纪20年代起步,30年代才迎来第一部有声电影和第一部彩色电影。二战后泰国电影人开始采用非影院规格的16毫米胶片进行电影拍摄,一直到1972年,16毫米胶片依旧是泰国电影的工业标配。70年代,泰国本土电影保护政策将“好莱虎”隔离在外,光是1978年就有150部泰国电影扎堆上映,温室中的泰国电影人逐渐失去了忧患意识,鲜有佳作远销海外。

直到81年泰国政府重新开放电影市场,泰国电影才在20世纪末迎来了技术与艺术双重崛起的“新浪潮”。下面看看今天推荐的泰国电影有哪些吧。

小情人

《天才枪手》(Bad Genius)是根据2014年的亚洲考场作弊案改编,由GDH559影视公司出品,纳塔吾·彭皮里亚执导,茱蒂蒙·琼查容苏因、查侬·散顶腾古、依莎亚·贺苏汪、披纳若·苏潘平佑等主演的电影。

❷ 小泥人从井里出来手会变长抓了一个小孩 欧美啥电影

电影《格林兄弟》

是2005年8月26日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推出的一部充满奇幻色彩的另类童话片,该片由特瑞·吉列姆执导,马特·达蒙、希斯·莱杰、彼得·斯特曼、琳娜·海蒂、乔纳森·普雷斯、莫妮卡·贝鲁奇等主演。

❸ 关于信封上的红泥印

很早以前,没有胶水,写信怎么保证不被路上经手的人偷看呢,用一种火漆封口。火漆也叫封蜡,是一种比较古老的东西,中世纪欧洲的古代人们在重要的文件或信件、密件、包裹等的封口处滴上烧化后的火漆,乘热盖上章,这样任何人打开,都会造成火漆破损,这就是火漆封缄的典故。

❹ 南京新街口附近有哪几家电影院

1,德基广场7楼南京国际影城
标志性建筑---德基广场,南京奢侈品的大本营,新街口问个人就知道,金陵饭店对面。 个人觉得条件也就一般化,但是总体说来还不错了。硬件设施不是顶级也是上流了。票价一般60左右。数字电影以及首映的时候会贵一点。学生证半价。周二全天特价。

2,工人影城
新华书店右拐,东亚银行对面。
我平时看电影一般在这看,环境还不错,效果也蛮好的,最重要是价格比较厚道,一般票价30。像我用学生证军官证之类的都在20左右。周二全天特价。

3,大华影院
。。。 。。。这个,我没去过,主要是太破了,不过建筑是民国建筑,好像是文物,不过只有4个厅。里面全是卖假名牌的摊子。在大洋百货马路对面。票价么,路过的时候看海报,都在20以下。

4,其实南京我还是最喜欢华纳影城~~~~不过不在新街口~在龙江新城市广场~~~~~~

❺ 电影《江南1790》主要想说明什么

主人公的感情线和故事自然影射了现代社会的贫民资本主义,是令人重新对现实展开思考的电影。

韩国电影《江南1970》,讲述的是在那个时期,首尔的江南区是一块宝地,那里也充斥着金钱与权力的较量。两兄弟卷入这一场斗争中,渐渐地出现了背叛,手足相残。

阴沉的色调贯穿全戏,即使有重情义的姜社长、单纯的鲜惠和忠心的伙伴们,但美好太单薄,抵不过人性的丑陋、政客们的阴险毒辣、黑社会的贪婪嘴脸,以及这样环境下普通人的醉生梦死。

(5)红泥微电影扩展阅读:

创作背景:

李敏镐在拍摄片中的打斗镜头时不慎负伤,导致脚趾甲严重掀起,为了不影响剧组进度,在简单治疗后迅速回到片场,继续投入拍摄。

片中的动作戏码在实拍时遇到了诸多障碍,剧本中要求的红泥地现实中很难觅得,为了达到视觉最佳效果,置景组耗费一周时间打造出了完美的红泥地。

片中的红泥地是块农田,剧组用黄土盖在上面形成了一个泥塘,下面就是肥料、粪便等,不时有臭味散发出来,有的演员甚至因为闻多了异味而去看病。

❻ 张枣的评论

张枣 幸福是十分偶然的事
本文作者:柏桦(著名当代诗人)
我将一遍又一遍牢记这一时间和地点:2010年3月8日凌晨4点39分(北京时间),诗人张枣在静穆的德国图宾根大学医院逝世,年仅47岁零3个月。
很快,消息开始了飞速的传递;3月9日下午,我从北岛打来的电话中得知这一噩耗。这是一个忙乱的下午:我的电脑因突发故障正在抢修;有关张枣逝世的电话铃声不停地响起;我的身子也在轻微地发抖,时断时歇,直到夜半。是的,我知道他及德国都已尽力了,整整3个月(从肺癌发病到身亡。在此括号内,容我再多说一句:1997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曾与他及我的一位德国汉学家朋友KarinBetz一道漫步西柏林街头,他突然笑着用手指点街头的一个Marlboro香烟广告牌对我说,那拍广告的牛仔不吸烟,但死于肺癌),时间一秒一秒地经过,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接下来,我想到了27年以来与他交往的许多往事,不太连贯,仅枝蔓横斜,繁杂而多头……他是那样爱生活,爱它的甜,爱它的性感;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比常人更敏感于死亡和时间。在1984年某个夏末初秋的深夜,在重庆,在歌乐山,他轻拍着一株幼树的叶子,对我说:“看,这一刻已经死了,我再拍,已是另一个时间。”他说话、走路、书写都显得轻盈,即便他后来发胖后亦如此,犹如卡尔维诺所说:“真是一个身轻如燕的人。……这表明尽管他有体重却仍然具有轻逸的秘密。”(卡尔维诺《论轻逸》)他几乎从不谈论死之恐怖――除两三个极端时刻,譬如在孤绝得令他欲疯的德国生活之某一刻――只赋予死优雅的甜的装饰,这种我还在参悟的甜,是他一生的关键词。
他也很寂寞,尤其在他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在北京或上海,干脆将其身体完全彻底地投入生活的甜里,那颓废之甜是烫的,美食也如花;他甚至对诗人陈东东和他年轻时最满意的诗歌学生傅维说,今夜我们比赛不眠。我知道他深受失眠的折磨,因此长期靠夜半饮啤酒才能入眠。个中痛苦,尤其在他德国时期所写诗篇中最能见出,如《祖国丛书》(1992)、《护身符》(1992)等。
住在德国,生活是枯燥的,尤其到了冬末,静雪覆路,室内映着虚白的光,人会萌生“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参见白居易《问刘十九》)的怀想。但就是没有对饮的那个人。……是的,在这个时代,连失眠都是枯燥的,因为没有令人心跳的愿景。为了防堵失眠,你就只好“补饮”。补饮过的人,都知道那是咋回事:跟人喝了一夜的酒,觉得没过瘾,觉得喝得不对头。于是,趁着夜深人静,再独自开饮。这时,内心一定很空惘,身子枯坐在一个角落里,只愿早点浸染上睡意,了却这一天。
――张枣《枯坐》,见《黄珂》第197-198页,华夏出版社,2009
从以上所引张枣的文字,我们一眼就可见张枣在德国日常生活之一斑,落寞、颓唐,夜夜无眠……
他对我说过,他很喜欢“盲流”一词,最想去做一个盲流。
此说特别令我震惊,因我内心从小就一直有一种盲流冲动,但这种“英雄相惜”的思想,即我内心也有的这个想法,却从未告诉过他。
是啊,这多好啊。那些曾经的流浪与漂泊,那些曾经的风与疯,那些空虚滚动的云……在重庆,在德国,也在你最后的北京得以完成。
如今,一切都已过去;很快,图宾根明朗的森林将接纳你:
来吧,这是你的火,环舞着你的心身
你知道火并不炽热,亦没有苗焰,只是
一扇清朗的门,我知道化成一缕清烟的你
正怜悯着我,永在假的黎明无限沉沦
――节选自张枣《与夜蛾谈牺牲》(1987.9.30-10.4)
请休憩吧,我永恒的友人;同时,也请携带上你那一生中最珍爱的汉字――甜(活与死之甜、至乐与至苦之甜)――起飞吧!向东、向东、再向东,请你分分秒秒地向东呀!因为:
一个死者的文字
要在活人的肺腑间被润色。
――W.H.奥顿《悼念叶芝》
“张枣来了没有?”“来了。”
在我动身去重庆北碚区西南农业大学教书前一周的一个阴雨天(1983年10月的一天),我专程到四川外语学院见我的朋友,也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当时在川外日语系读研究生的武继平(他后来成了著名日本文学专家、日本现代诗歌翻译家)。
在武继平的介绍下,这天中午我第一次见到了张枣,这位刚从长沙考来的英语系研究生。他从他零乱的枕边或“布衾多年冷似铁”的被窝里掏出几页诗稿念给我听,那是诗人们习惯性的见面礼,听着听着我心里吃了一惊:“这人怎么写得与我有些相象。”我很矜持地赞扬了几句,但对于他和我的诗风接近这一点,我不太情愿立即承认,因为对于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一个人写得同我一样好或比我好,而且此人就在眼前这一事实,我还完全无法接受并反应过来。他的出现太突然了,潜藏着某种说不清的神秘意味。后来他说这是神安排他来重庆与我接头,如没有这次接头和相遇,很可能我们俩人就不写诗了,因那时我们都已各自陷入某种写作的危机。
“得迅速离开。今后不见他就行了。”我的内心在紧急地催促。这次见面不到一小时,我就走了,后来他告诉我,他当时既觉遗憾又感奇怪,这人怎么一下就走了。他那时才21岁,可我却在他眼神的周遭,略略感觉到几丝死亡之甜的丽影。
1984年3月,一个寂寞而沉闷的初春下午――很可能就是3月7日或8日,谁还记得准确呢?那就让我放胆说出来吧,就是这一天,3月8日――我突然写了一封信,向年轻的张枣发出了确切的召唤,很快收到了他的回信。他告诉我他一直在等待我的呼唤,终于我们相互听到了彼此急切希望交换的声音。诗歌在30-40公里之遥(四川外语学院与西南师范大学的距离)传递着它即将展开的风暴,那风暴将重新形塑、创造、命名我们的生活――日新月异的诗篇――奇迹、美和冒险。
3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下午,彭逸林熟悉的声音从我家黑暗的走廊尽头传来,我立刻高声喊道:“张枣来了没有?”“来了。”我听到张枣那扑面而来的紧迫声音。
这天下午3点至5点,4个人(我、张枣、彭逸林及彭带来的一位他所在学校――重庆钢铁专科学校――的年轻同事)在经过一轮预热式的谈话后,我明显感觉到了张枣说话的冲击力和敏感度,他处处直抵人性的幽微之境,似乎每分每秒都要携我以高度集中之精神来共同侦破人性内在的秘密。这工作本是我特别的强项,但在一般情况下,我是最不乐意与人谈论这个极隐蔽的话题的。我总是在生活中尽量回避这直刺人心的尴尬与惊险。但张枣似乎胸有成竹地预见到了我对人性的侦破有一种隐密的嗜好,或者他也想以某类大胆的尖端话题――譬如性――来挑起我的谈兴和热情。而我当时已打定主意不单独与他深谈了。吃晚饭时,我就私下告诉彭逸林,晚上让张枣和他带来的那位老师共住我已订好的一间招待所宿舍,而我们一起住在我家。如果当时彭逸林同意了,我和张枣就不会有这次“绝对之夜”的深谈,彼此间心心相印的交流要么再次推延,要么就从来不会发生。但命运却已被注定,彭逸林无论如何不答应我的建议,反劝我与张枣多交流。这场我本欲避开的短兵相接的彻夜长谈便随即展开了。
谈话从黑夜一直持续到第二日黎明,有关诗歌的话题在紧迫却宜人的春夜绵绵不绝。他不厌其烦地谈到一个女孩娟娟,谈到岳麓山、橘子州头、湖南师院,谈到童年可怕的抽搐、迷人的冲动。在这一切之中他谈到诗歌,谈到庞德和意象派,谈到弗洛伊德的死本能、里比多以及注定要灭亡的爱情……
半夜,我打开了窗户。校园沉寂的芬芳、昆虫的低语、大自然停匀的呼吸,随着春天的风吹进了烟雾缭绕的斗室,发白的蓝花点窗帘被高高吹起,发出孤独而病态的响声,就像夜半人语。唉,我们无一幸免,就这样成为了一对亲密幽暗而不知疲乏的吸烟者呢。
这时张枣在一张纸上写下“诗谶”二字,并在下面划出两道横杠;接着他又写下“绝对之夜”和“死亡的原因”,并用框分别框住;而在纸页的上方又写了一个大字“悟”。我们的友谊随着深入的春夜达到了一个不倦的新起点。说话和写诗将成为我们频繁交往的全部内容。
我们每次都要说好几吨话
急进而快乐的4月,欧阳江河来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做“离经叛道”的现代诗讲演(这种类型的讲演在稍后的1985-1986年曾风糜全国),我们3人相聚,形成我当时最核心的诗歌圈子。张枣就在这时读到了让他吃惊的《悬棺》(欧阳江河早期名作),同时在周忠陵处油印了他第一本个人诗集《四月诗选》。这是他献给当时正风云际会的中国诗坛的第一份见面礼。
后来,1999年冬,他在德国为我的《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一书写下一篇序文《销魂》,在文中他叙说了我俩在一起写诗的日子是怎样地销魂夺魄:
在1983-1986年那段逝水韶光里,我们俩最心爱的话题就是谈论诗艺的机密。当时,他住重庆市郊北碚,我住市区里沙坪坝区歌乐山下的烈士墓(从前的渣滓洞),彼此相隔有三四十公里,山城交通极为不便,为见一次面路上得受尽折磨,……有时个把月才能见上一面,因而每次见面都弥足珍贵,好比过节。我们确实也称我们的见面为‘谈话节’(他那时偏爱用弗洛伊德的一个精神分析术语“谈话疗法”即talkingcure来形容我俩这个谈话的节日)。我相信我们每次都要说好几吨话,随风飘浮;我记得我们每次见面都不敢超过三天,否则会因交谈而休克、发疯或行凶。常常我们疲惫得坠入半昏迷状态,停留在路边的石头上或树边,眼睛无力地闭着,口里那台词语织布机仍奔腾不息。
以上情形随着他1986年夏去德国后便结束了。第二年冬(1987)他短暂回国,我们又迎来了一个很小的谈话高潮,他这时主要是以行动而不是说话在重庆和成都刮起了一阵昔日重来的明星式旋风,他似乎更想通过这“风”荡尽他在德国一年来的寂寞,与此同时我们各自未卜的前程也已经展开,双方难免心怀语境不同的焦虑而有点心不在焉了。1995年秋冬之际,我们又在成都短暂见了几面,谈的多是些平凡具体的生活琐事。再后来,便是两年后(1997),在德国东柏林一个叫Panko的地方相逢,这一次我们似乎又找回了青年时代那“谈话节”般的喜悦。
张枣的声音总是那样柔和而缓慢,他谈得最多的是诗歌中的场景(情景交融)、戏剧化(故事化)、语言的锤炼、一首诗微妙的底蕴以及一首诗普遍的真理性,后来他将此发展为他的“元诗”理论(参见张枣《朝向语言风景的危险旅行――中国当代诗歌的元诗结构和写者姿态》)。他那时正热爱着庞德等人发明的意象派和中国古典诗词,这刺激了我并使我急匆匆地将“历史”和“李白”写入诗中。他温柔的青春正沉湎于温柔的诗篇,他的青春也焕发了我某些熟睡的经验。
在你身上,我继续等着我
写作已箭一般射出,成熟在刹那之间。这一年深秋或初冬的一个黄昏,张枣拿着两首刚写出的诗歌《镜中》、《何人斯》激切而明亮地来到我家。当时他对《镜中》把握不定,但对《何人斯》却很自信,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两首诗是他早期诗歌的力作并将奠定他作为一名大诗人的声誉。《何人斯》是对《诗经・何人斯》创造性(甚至革命性)的改写,并融入个人的当代生活与知识经验。他诗中特有的“人称变换技巧”,已从这两首诗开始并成为他写作技艺的胎记与指纹,之后,他对这一技巧将运用得更加娴熟。“你”、“我”、“他”在其诗中交替转换、推波助澜,形成一个多向度的完整布局。
毫无疑问,张枣一定是被《何人斯》这3个字闪电般击中,因而忽然获得某种神秘的现代启示。在我与他的交往中,我常常见他为这个或那个汉字沉醉入迷,他甚至说要亲手称一下这个或那个(写入某首诗的)字的重量,以确定一首诗中字与字之间搭配后产生的轻重缓急之精确度。
《何人斯》开篇4行对张枣《何人斯》的触动尤其重要,且引来一晤: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
劈头一问,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正是张枣每时每刻都在揪心叩问并思考的问题,他的诗可说是处处都有这样的问题意识,即他终其一生都在问:我是哪一个?张枣的这首《何人斯》也是从当前一问:“究竟是什么人?”一路追踪下去,直到结尾“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
说来奇异:湖南人近代以来就以强悍闻名,而张枣平时最爱说一句口头禅:“我是湖南人。”
那意思我明白,即指他本人是非常坚强的。“坚强”一词,他曾无数次在给我的来信中反复强调,这里仅抄录他1991年3月25日致我的信中一小段:
不过,我们应该坚强,世界上再没有比坚强这个品质更可贵的东西了!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庞德的纪念片(电影),他说:“我发誓,一辈子也不写一句感伤的诗!”我听了热泪盈眶。
但这内心强悍的湖南人总是轻盈的。奇妙的张力――轻盈与强悍――他天生具有,《镜中》最能反映他身上这一对张力――至柔与至刚――所达至的平衡。
我还记得我当时严肃的表情,我郑重地告诉他:“这是一首会轰动大江南北的诗……”
他却犹疑着,睁大双眼,半信半疑。
在用字的唯美上,我始终认为他是自现代汉诗诞生以来的绝对第一人,至今也无人匹敌。
张枣1986年11月13日写于德国的《刺客之歌》,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场景来自喻他在德国的境况:“为铭记一地就得抹杀另一地/他周身的鼓乐廓然壮息”,不是吗?
2006年,他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就说过:“我在国内好像少年才俊出名,到了国外之后谁也不认识我。我觉得自己像一块烧红的铁,哧溜一下被放到凉水里,受到的刺激特别大。”
在德国,鼓乐已遽然壮息了,但与此同时,他又迎难而上,假诗中“刺客”的命运及任务,来暗示或象征他自己身在异国的诗歌写作的凶险命运及任务:
“那凶器藏到了地图的末端/我遽将热酒一口饮尽”。
《刺客之歌》的诗句还让我想到他曾对我说过不止一次的话:“我知道我将负有一个神秘的使命。”(张枣1988年7月27日的来信)
那将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使命呀!诗人的决心下得既艰难又决绝,为此,他的眼前只能是矛和盾。
在《云》中,他对儿子张灯,同时也是对他自己,说出了最富启示性的话语:“在你身上,我继续等着我。”
谁相信人间有什么幸福可言,
谁就是原始人
《镜中》、《何人斯》等诗,迎合了他不久(1986年)写出的一个诗观,这诗观与T.S.Eliot的“传统与个人才能”完全匹配,即:“必须强调的是诗人应该加强或努力获得一种对过去的意识,而且应该在他的整个创作生涯中继续加强这种意识。”
他着迷于他那已经开始的现代汉诗的新传统试验,着迷于成为一个古老的馨香时代在当下活的体现者。1988年7月27日,他从德国特里尔来信告诉我:
中国文人有一个大缺点,就是爱把写作与个人幸福连在一起,因此要么就去投机取巧,要么就碰得头破血流,这是十分原始的心理,谁相信人间有什么幸福可言,谁就是原始人。痛苦和不幸是我们的常调,幸福才是十分偶然的事情,什么时候把痛苦当成家常便饭,当成睡眠、起居一类东西,那么一个人就算有福了。
在此,他间接批评了中国文学中有些文人,由于功利目的太强,从而导致其作品的现实感过于贴近当下的俗事了。他在我的印象中基本没有任何世俗生活的痛苦,即便有,他也会立刻转换为一种张枣式的高远飘逸的诗性。他的痛苦的形上学:仅仅是因为传统风物不停地消失,使之难以挽留;因为“少年心事当拿云”的古典青春将不再回来,又使之难以招魂。他的这种纯粹天生诗意的感发对于我当时的心情(我当时与之相比,却显得实了,远不如他纯粹)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我不知道我是在祈祷
或者,我已经幸存?
来自烈士墓的风尽是春风,他在这春风中成了1960年代出生的人的楷模(至少在当时,在重庆)。
那时,四川外语学院和西南师范大学有两个忘记了外部世界、交往十分密切的诗歌圈子,前者以张枣为首(包括傅维、杨伟、李伟、文林、付显舟),后者以我为首(包括郑单衣、王凡、刘大成、王洪志、陈康平)。
他在这两个圈子里欢快地游弋,最富青春活力,享受着被公认的天之娇子的身份,而且南来北往的诗人也开始云集在他的周遭。他那时不仅是众多女性的偶像,也让每一个接触了他的男生疯狂。
他在重庆度过了他人生中最耀目的3年(1983-1986),那3年至今让我想来都心跳加快,真是色飞骨惊的岁月呀。
并非完全独自研习诗艺,我们也常常陶醉于彼此改诗的快乐之中。张枣争改我的诗,我也争改他的诗,既完善对方又炫耀自己,真是过眼云烟的快乐呀!
我是赞成改诗的,也十分乐意别人改我的诗。时至今日,我仍旧认为诗人之间相互空谈技术理论,还不如直接动手改正一首诗中存在的问题。
最好的修改是在他者(即对方)的诗歌系统中――这里指每个诗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声音节奏及用词习惯,而修改别人的诗首先就必须进入别人的习惯――进行的(这是最有益的技巧锻炼,同时也学到了别人的诗艺),而不是把自己的系统强加于别人的系统;最好的修改是协助对方忠实于对方,使其书写更为精确。这也是诗人间最完美的对话。
关于此点,张枣在其写于1987年的《虹》中的4句解说,尤其能体现他那种对他者的同情之理解:
一个表达别人
只为表达自己的人,是病人;
一个表达别人
就像在表达自己的人,是诗人……
按中国的说法:“10岁的神童,20岁的才子,30岁的凡人,40岁的老不死。”当时张枣只有24岁,正值才子年龄,锐气和理想都趋于巅峰,还未进入平凡、现实的30岁,潦倒、暮气的40岁更是遥遥无期,但他对自己的形象却有相当提前的把握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作为新一代高级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出现的,这种形象的两个重点他都有:一是烂熟于胸的专业知识配备,二是轻松自如的人生游戏。尤其是第二个重点,使他的日常行为表现得极为果断成熟,对于像我这样50年代出生的人来说,他甚至是超级的早熟,而不像我那代人的青春期被一再推迟。这里,我将以极简的语言讲一个真实故事:一天深夜,当我在他太脏的斗室谈起我的一个女教师朋友时,他突然很肯定地说:“你信不信,我会让她几分钟内迷上我。”我颇不以为然,赌气似的,就让他去一试身手。结果果真令我震撼,他就这样轻盈地送上了对我的承诺。
但另一点他又与我一样,不同于其他一些年轻诗人。他一开始就喜欢今天派的作品,尤其是北岛和舒婷,即便他并不像他们那样写(这或许来源于他那“传统”的诗观吧)。他的气质从某种角度说又是旧的,甚至是保守的,但这是他的赏心乐事,也是他自认为先锋的乐事;他早在22岁时就深深懂得了真先锋只能在旧中求得,绝无它途,而我以及其他人,却要等很多年之后才能真正恍然大悟个中至理。
后来我见过他的一些访谈,他仍沉浸在1980年代的浪漫理想中,是一个天生的80年代的怀旧者。对于眼前的新世纪,他有恍若隔世的陌生感,深陷于内心并不示人的孤寂中。这种因知音稀缺而产生的孤寂感,早在1988年1月18日,他就在一首诗《云天》里,悲欣交集地抒发过:
在我最孤独的时候
我总是凝望云天
我不知道我是在祈祷
或者,我已经幸存?
……
我想我的好运气
终有一天会来临
我将被我终生想象着的
寥若星辰的
那么几个佼佼者
阅读,并且喜爱。
但我们不会
消逝,正如尘埃不会消逝
诗歌之鸟已经出发,带着它自己的声音。张枣的声音那时已通过重庆的上空传出去了,成都是他诗歌的第二片短暂的晴空,接着这只鸟儿飞向北京、飞向马克思的故乡德国。啊,一只鸟儿,孤独温柔,拍动它彩色的翅翼投入广大的人间,那幸福是多么偶然……天空是多么偶然……
直到今天,我仍难以相信、想象他已离我而去的事实。我依然对他满怀信念,耳畔老响起他早年的一小节声音:
但是道路不会消逝,消逝的
是东西;但东西不会消逝
消逝的是我们;但我们不会
消逝,正如尘埃不会消逝
――节选自张枣《一首雪的挽歌》(1988.11.21-22,德国特里尔)
他或许已完成了他在人间的诗歌任务,因此,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他干脆以一种浪费的姿态争分夺秒地打发着他那似乎无穷的光景。新时代已来临,新诗人在涌现,他在寂寞中侧身退下,笑着、饮着,直到最后终于睡去……对于他晚年的饮食起居及诗艺思考,我暂不作过多评论,在此仅引来他人生中最后一段文字以启发我们的联想吧:
而我还不想睡,便独饮着。忽然想起自己几年没写诗了,写不出,每次都被一种逼仄堵着,高兴不起来。而写诗是需要高兴的,一种枯坐似的高兴。好像弗罗斯特(Robert.Frost)也有同感:从高兴开始,到智慧结尾。或者可以说:从枯坐开始,到悠远里结尾。想着这些,觉得这暗夜,这人世,都悠远起来,觉得自己突然想写一首悠远的诗,讲一个鲁迅似的“幽静美丽有趣”的“好的故事”。
――《枯坐》,见《黄珂》第202页
一切都没有等得及,那“悠远的”时间似乎刚开始就结尾了。但我此时仍笼罩在他那年轻影像的幻美之中,我要说,要说:极有可能由于他的早逝,由于这位杰出的诗歌专家的离场,我们对于现代汉诗的探索和评判会暂时因为少了他,而陷入某种困难或迷惑,张枣带给我们的损失,至少目前还无法评估。
(本文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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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然的《我也喜欢》《自行车》

我也喜欢

李又然

腿有病,极少进城,

总在院子里看露天电影;

身旁有喜欢讲话的孩子,

我也喜欢——他们是画外音。

月亮牵着几颗星,

一起也来看电影;

她们喜欢人间的艺术,

我也喜欢——来自天上的贵宾。

有时雨也纷纷赶来,

影片停止放映;

散场回家,

我也喜欢——这雨庄稼欢迎。

附记:

原载于《黑龙江日报·天鹅》(1982年8月22日第三版)。后以《李又然遗作:我也喜欢》为题刊载于《新观察》综合性半月刊(1985年1月10日第一期·总第三四五号)。

自行车

李又然

自行车

你让两只脚,蹬着

配合这脚

两只轮子,转着。

你替人走路

——不是一步一步走

你有圆圆的腿

不停地转圈圈。

你每转一个圈儿,就是人的

许许多多的脚步的延续

你一天转的圈儿,接起来

是一条极长、极长的线。

你每天纺线

纵横交错地给地球织网。

想把它挂得更高?

你很轻巧,力气却大

能载重东西,又能带孩子

你吃力啊。

你忙得不可开交

上工、上班、上学

下工、下班、下学

你积极劳动、学习、工作。

你和你的同伴们

扬起的尘土是波浪

马路是你们的海洋

你们是无数小小的舰艇

航行在这海洋上。

你不像汽车派头大

它只跑在马路中央

你呢,穿小巷

甚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

你从不让人在车站等你

你等人,时刻准备出发

从这条街进去

从那条街出来。

你骏马一样奔向远方

又不吃草又不喝水

只要给你打点儿气

气是你唯一的食粮。

信和报刊都由你送

我最欢迎你,自行车

你带给我远方朋友的消息

你帮我了解世界的变化……

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托马斯.莫尔

这是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还在孤独地开放;

所有她美丽的伴侣,

都已凋谢死亡;

再也没有一朵鲜花,

陪伴在她的身旁,

映照她绯红的脸庞,

和她一同叹息悲伤。

我不愿看你继续痛苦,

孤独的留在枝头上;

既然可爱的同伴都已熟睡,

你何不与她们同往?

于是我把你那芬芳的花瓣

轻轻撒落在花坛上,

让你与亲爱的伙伴们团聚

在芳香的泥土中埋葬。

当那爱人的金色指环,

失去宝石的光芒,

当那珍贵的友情枯萎,

我也愿和你同往

当那忠实的心儿憔悴,

我亲爱的人儿已死亡,

谁还愿孤独的生存,

在这凄凉的世界上。

“勿忘我”

——舒婷

蓝色的火焰

跳动于铅字的流冰之间

一本小书从手中滑下

尚未触地

我已完成了

一次美丽的私奔

能够说是你

仅仅是你吗

明天的不期而遇

多年日记的索引

一笺娓娓

一笺默默的署名

或是一朵被记忆保鲜过的生日礼物

从青春的篱墙蔓延至今

我记起

这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

好几百年

灵魂一次次蜕壳

为何总被

这三个字灼醒

勿忘我

勿忘我

谁忘了我

我又忘了谁

水杉

水意很凉

静静

让错乱的云踪霞迹

沉卧于

冰清玉洁

落日

廓出斑驳的音阶

向浓荫幽暗的湾水

逆光隐去的

是能够次第弹响的那一只手吗

秋随心淡下浓来

与天与水

各行其是却又百环千解

那一夜失眠

翻来覆去总躲不过你长长的一瞥

这些年

我天天绊在这道弦上

天天

在你欲明犹昧的画面上

醒醒

睡睡

直到我的脚又触到凉凉的

水意

暖和的小南风穿扦

白蝴蝶

你把我叫做栀子花且

不知道

你曾有一个水杉的名字

和一个逆光隐去的季节

我不说

我再不必说我曾是你的同类

有一瞬间

那白亮的秘密击穿你

当我叹息着

突然借你的手凋谢

【阿敏在咖啡馆】

红灯。绿灯。喇叭和车铃

通过落地窗

在凝然不动的脸上

造成熊熊大火

喧闹之声

暗淡地照耀

眼睛

那深不可测的深寂

杯中满满的夜色

没有一点热气

鼓楼钟声迟钝地

一张一驰

伸缩有边与无边的距离

时间的鸦阵

分批带走了一个女子

不为人知的危机

循着记忆之路

羽影密集

理智在劝慰心时并不相信

一切都会过去

痛苦和孤独

本可以是某个夜晚的主题

但有哪一个夜晚

属于自己

放肆的白炽灯与冷漠的目光

把矜持浇铸成

冰雕

渴望逃遁的灵魂和名字

找不到一片阴影藏匿

翌日

阳光无声伴奏,这一切

已慢慢转换成

流行歌曲

【一种演奏风格】

小号是旷野上孤房子的灯

萨克斯是轻盈柔软的雪花

落下

一层又一层

小号在薄云中若明若暗

萨克斯的池塘里

蛙声一驰一张

萤火虫把草芒微微压弯

小号是一棵入秋的乌桕

萨克斯被飞旋的风撕碎、环绕

举臂祈天的树干最后舞蹈

地上猩红斑斑

小号猝然拔起

萨克斯以雾趾,以林籁,以魅力的鹿群

拾阶而上

拾阶而上

小号一跃而出

萨克斯展开洋面

一波一波

都是金属般的阳光

小号旌旗在望

萨克斯千军万马

小号奋不顾身

萨克斯

啊萨克斯突然回转低哑

小号任自己跌下深渊

碎成沛雨和珍珠的回声

萨克斯立在石喉上长嗥

纤着一轮沉沉坠去的夕阳

我来了,要取代你,姐姐

(阿赫玛托娃)

"我来了,要取代你,姐姐,

在高窜的林中篝火旁。

你的头发花白,视力

下降,泪眼蒙眬。

你已不再记得鸟儿的歌声,

你也不会发现星星和闪电。

早已不再听见铃鼓的击打,

而我知道,你害怕寂静。"

"你来了,要将我埋葬。

你的铁锹和铲子在哪里?

你的手中只有长笛。

我不会责怪你,

我的嗓音早已停息,

难道还值得惋惜?

请你穿上我的衣裳,

忘掉我的担忧,

让风儿拨弄起鬈发。

你散发着丁香一般的芬芳,

沿着险峻的道路走来,

为的是成为被照亮的那一个。"

一个去了,给另一个

腾出、腾出位子。

踉踉跄跄,像一个瞎子,

走在一条陌生而狭窄的小路上。

她仿佛看到了一切,附近

有火焰……手里握着铃鼓。

而她,恰似白色的旗帜,

而她,恰似灯塔的光芒。

1912

(汪剑钊译)

湖南大雪

作者:洛夫

——赠长沙李元洛

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

君问归期

归期早已写在晚唐的雨中

巴山的雨中

而载我渡我的雨啊

奔腾了两千年才凝成这场大雪

落在洞庭湖上

落在岳麓山上

落在你未眠的窗前

雪落着

一种复杂而单纯的沉默

沉默亦如

你案头熠熠延客的烛光

乍然一阵寒风掠起门帘

我整冠而进.直奔你的书房

仰首环顾,四壁皎然

雪光染白了我的须眉

也染白了

我们心之中立地带

寒暄之前

多少有些隔世的怔忡

好在火炉上的酒香

渐渐祛除了历史性的寒颤

你说:

酒是黄昏时归乡的小路

好!好!我欣然举杯

然后重重咳了一声

带有浓厚湘音的嗽

只惊得

窗外扑来的寒雪

倒飞而去

你我在此雪夜相聚

天涯千里骤然缩成促膝的一寸

荼蘼早凋

花事已残

今夜我们拥有的

只是一支待剪的烛光

蜡烛虽短

而灰烬中的话足可堆成一部历史

你频频劝饮

话从一只红泥小火炉开始

下酒物是浅浅的笑

是无言的唏嘘

是欲说而又不容说破的酸楚

是一堆旧信

是嘘今夕之寒,问明日之暖

是一盘腊肉炒《诗美学》

是一碗鲫鱼烧《一朵午荷》

是你胸中的江涛

是我血中的海浪

是一句句比泪还成的楚人诗。

是五十年代的惊心

是六十年代的飞魄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沙沙之声

嘘!你瞿然倾听

还好

只是一双钉鞋从雪地走过

雪落无声

街衢睡了而路灯醒着

泥土睡了而树根醒着

鸟雀睡了而翅膀醒着

寺庙睡了而钟声醒着

山河睡了而风景醒着

春天睡了而种籽醒普

肢体睡了而血液醒着

书籍睡了而诗句醒着

历史睡了而时间醒着

世界睡了而你我醒着

雪落无声

夜已深

你仍不断为我添酒,加炭

户外极冷

体内极热

喝杯凉茶吧

让少许清醒来调节内外的体温

明天或将不再惊慌

因我们终于懂得

以雪中的白洗涤眼睛

以雪中的冷凝炼思想

往日杜撰的神话

无非是一床床

使人午夜惊起汗湿重衣的梦魇

我们风过

霜过

伤过

痛过

坚持过也放弃过

有时昂首俾睨

有时把头埋在沙堆里

那些迷惘的岁月

那些提着灯笼搜寻自己影子的岁月

都已是

大雪纷飞以前的事了

今夜,或可容许一些些争辩

一些些横眉

一些些悲壮

想说的太多

而忘言的更多

哀歌不是不唱

无奈一开口便被阵阵酒嗝

逼了回去

江湖浩浩

风云激荡

今夜我冒雪来访

不知何处是我明日的涯岸

你我未曾共过

肥马轻裘的少年

却在今晚分说着宇宙千古的苍茫

人世啊多么暧昧

谁能破译这生之无常

推窗问天

天空答以一把澈骨的风寒

告辞了

就在你再次剪烛的顷刻黑暗中

我飞身而起

投入一片白色的空茫

向亿万里外的太阳追去

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徐志摩名作《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桥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蒿,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戴望舒《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

她默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郑愁予《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卞之琳《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能想到的就这些诗了,都是很适合女生读的。很有意境,很有感染力,也很容易上口。希望可以帮到你。

生命的路鲁迅

想到人类的灭亡是一件大寂寞大悲哀的事;然而若干人们的灭亡,却并非寂寞悲哀的事。

生命的路是进步的,总是沿着无限的精神三角形的斜面向上走,什么都阻止他不得。

自然赋予人们的不调和还很多,人们自己萎缩堕落的也还很多,然而生命决不因此回头,无论什么黑暗来防范思潮,什么悲惨来袭击社会,什么罪恶来亵渎人道,人类的渴仰完全的潜力,总是踏了这些铁蒺藜向前进。

生命不怕死,在死的面前笑着跳着,跨过了灭亡的人们向前进。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

以前早有路了,以后也该永远有路。

人类总不会寂寞,因为生命是进步的,是乐天的。

昨天,我对我的朋友L说:“一个死人,在死者自身和他的眷属是悲惨的事,但在一村一镇的人看起来不算什么;就是一省一国一种......”

L很不高兴,说:“这是Natur(自然)的话,不是人们的话,你应该小心些。”

我想,他的话也不错。

世纪抒怀

作者:陈景文

我与晶莹为邻

常去戏弄那万般风采

也笑力工扛走凝聚的浪千重

跨跃成世纪风水

绿了昨夜的新枝

红了少女的睡态

不屑诗海扬帆的我

也闯入意境

检阅晨光中的雾松

那壮美的胸怀

莫道雪季的日复一日

有凌晨星斗

看落南国葡旗

四百年风云,欢送了

他们表演的那个时代

接连着三百六十万个

日升潮落的演绎

民族精神涂红的

南湖红船的航线

和它载着的未来

这是那个世纪里真实的故事

每一片波纹都融入血火

每一朵浪花都印有兴衰

伟人们留下农奴戟走了

他们完成的历史

在供后人剪裁

我们共产党人的后裔

延续着真理

让天良之火将朴素彩排

大泽乡在回归的苍凉中

热烈着农民起义的首次成功

一切都得到了改变

不变的是镰刀斧头号召起来

殊路同归的热爱

李自成也在九泉之下

呻吟着他们的贡献

只是没有料到

二OOO的日子里

怎么还能有道道纤维

红透了白雪皑皑

是世纪幽灵

让一切生命都结束徘徊

使九州大同的序幕

让责任拉开

岁月推陈新生赶路

细节感人真实难耐

不同的心境

酿造不同的表情

浩浩中华--

好大一座舞台

内忧外患就这样地走了

在狮子滚动绣球

民风的吹拂之下

在巨龙翻转腰姿

民俗的重复之中

令理想纵情

将公众的不幸让公众掩埋

纵有飞船游天与红旗倒地

舆论着社会主义的成败

我们还是认定

十月革命的故乡

那炮火呼啸的价值

用灵魂铭记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一个世纪的特征

无产者开始执行

颠倒着历史

政权属于苏维埃

而后的而后

又有南昌城的大刀

又有雪山草地的足印

交织成1949的数字

半个世纪激烈着

红军延续的豪迈

啊,旗卷去舒

血解峥嵘慈航苦海

又有"东风压倒西风"

是信念铸造狂妄

还是自信横扫阴霾

反正,反正,没有的一切可以有

中国的雷鸣

奇迹着联合国的讲台

我们就是这样地

从五千年的洗礼中

走过这百年瞬间

用"东方红"的陕音

用邓公的南巡

坚定着曾经的摇摆

至到本诗的开头

善良着中国心

从葡旗退下的时刻

豪性煮沸北国南疆

沧桑回首旧雨新柴···

啊,福降中华

连历史都这般慷慨

整个人类

谁能用"还我统一"的接受

推醒世纪黎明

神州正在整冠更衣

去巡视儿女的爱戴

是从古训中更迭

是从崭新中磅礴

是从传统中成才

我们用骄傲惩罚过气馁

也曾用谦虚制止过失败

当世纪晨辉撒向我们民族的激情

泪水中的东方在模糊着血野

完成了一次思念

收回了多少不该

善于总结的政党

也在将一切成功注册

人民的憧憬就是商标在怀

亿万载日月滴成溶岩

一百年太短五十年太急

展望是我们的品质

没功夫为往昔默哀

带领你的执著上路吧

需要的应该继续

合理说明着存在

万千臣民正从思维中提炼

这亘古不变的精华

民族之林繁茂参天

鼎盛着世纪光彩

在历史中穿行的炎黄子孙

用拔地腾空的气魄

书写着我们的热情

书写着我们的坚贞

祖国呀,一切都可以变换

只有儿女的初衷不改

所以,我们把往昔叫作热爱

所以,我们把今朝叫作澎湃

所以,我们将前进的方式

叫作继往开来

北京2008奥运诗歌专题2007-03-2521:17北京中华奥运诗歌

盘古开天女娲补,

后弈弯弓太阳怕,

夸父追日马拉松,

项羽力大把山拔。

奥运会的由来非神话,

五千年的文明是华夏,

斗转星移日月换新天,

君不见二零零八,

有我奥运中华。

奥运中华,

如此多娇,

北京五环旗正挂,

奥运中华,

熊熊圣火,

招集群雄任叱咤。

多少次的回眸,

渴望着四年一次的相遇;

多少次的飘泊,

终在今日又回故乡;

梦回雅典,

回到百年前的家乡;

追逐梦想,

终得以圆满的实现;

站起来的人民

渴望

一视同仁

在未来的路上

抖擞精神

和那山岳

和那海啸

和那雷电一样

自由成飞翔的鸽群

凌空而上的鹰

或者是飞索而走的鱼

只是那种精神

时时萌生希望

在力竭之际

在坎坷之时

在荆棘丛里

立于悬崖陡壁

决不住足

迈动的双脚

急促的呼吸

和那凌空飞翅

挥一把汗

看那升起的五星红旗

展示奥运精神

和一个崛起的民族

几千年的等待

几千年的轮回

那奥林匹亚的圣火

那奉献给万神之尊宙斯的圣火

重回雅典

再一次点燃

万古不灭的圣火燃烧着

奥运五环的旗帜飘扬着

是沉默中的复生

是梦想里的渴望

高亢的是心灵的呐喊

激烈的是生命的燃烧

这瞬间的爆发

将人类的潜能充分展示

更快更高更强

这瞬间的完美

把人类的理想充分体现

团结友谊和平

站在奥林匹亚山

眺望碧蓝的爱琴海

2008的北京

将是一个更美丽的期待

看看这个行不行,奥运的

这才叫风流,这才叫风流,

敢于和残酷的命运殊死搏斗!

这才叫风流,这才叫风流,

在历史的长河上驾时代飞舟!

在枪口下揭穿造神者的阴谋,

把一腔滚烫的血洒在荒丘;

在棍棒下祭奠好总理的英灵,

让无数洁白的花在在胸口!

把祖国请到世界体坛的领奖台上,

让她听一听国歌的鸣奏;

把红旗插在珠穆朗玛的最高峰,

让她摸一摸蓝天的额头!

在地雷密布的山口请战:“让我先走!”

在完成任务撤退时高喊:“我来断后!”

性能还不稳的新歼击机,我去试飞,

烟云尚未散的核试验场,我去研究。

像雷锋那样热爱平凡的工作岗位,

不管到哪里,都是一台车头;

像焦裕禄那样关心灾民的柴米油盐,

纵然是死了,也要浩气长留!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今朝,就是实现理想的战斗——

炉前激战,酿一炉红酒,

遥举金杯,为祖国祝寿;

海上疾驰,抖一条白绸,

浪献哈达,赠四海五洲。

在西德考博士学位,对答如流,

一片绿叶舒展,预示金秋;

去美国作旅行讲学,切磋研究,

一枝红杏出墙,满园抖擞……

竞芳争艳呵,是花的风流,

傲雪凌霜呵,是松的风流;

北斗的风流是指示方向,

卫星的风流是环绕地球。

我们是人,钟天地之灵秀,

我们的风流似天长地久!

我们干的是各行各业,

我们对风流却有共同的追求:

“一口清”,是查号话务员的风流,

“一刀准”,是肉店售货员的风流;

“神刀手”,是女修脚工的风流,

“描春人”,是清洁队员的风流……

我们要让服装和心灵同样美丽,

我们应使物质和精神同样富有!

从劳动中提取快乐作为报酬,

从奋斗中夺来胜利当成享受。

呵,每一条无法解释的现象,

都可能是一门新兴学科的入口;

每一项成绩都靠汗水浇就,

每一个问号都可能“曲径通幽”!

劳动、创造、进步——无止无休!

爱真、爱善、爱美——不折不扣!

这是真风流哟,这是真风流,

把时代的彩笔紧握在手;

绘四化之图,建幸福之楼,

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铺锦叠秀!

让人民说:他们受过挫折,摔过跟头,

可他们把时代的使命担上了肩头;

让历史说:他们善于思索,敢于风

克里斯蒂娜罗塞蒂英

谁看见过风?

不是我也不是你;

枝头叶儿抖动时,

便是一阵风吹起.

谁看见过风?

不是我也不是你;

树木萧萧皆低头

便是一阵风吹过

风在嘶吼在低回

怀抱伤悲的是谁

暴风中的我啊

想挣脱抑郁的灰

我没有理由颓废

虽然我那么伤悲

回首来时路我永不言悔

我去承担去面对去揭开去突围

我仍然热切地想多做一些

有一天有心人也许会了解

眼看珍惜拥有的变得残缺

我天真地想改变这一切

我想信我坚持终将穿越

将我困住的内心的暴风雪

当美好世界在眼前破灭

我宁愿相信我的直觉

路在前方等我告诉它我有多胆怯

可是我明白这是我与我的命运之约

路在手中领我翻过今生最难的一页

你是否也看见我眼中的坚决

---------------李宗盛

献给六一儿童节的诗

花蕾是你的年华

包在丛丛的绿叶之中

娇之之娇

象是睡梦中的微笑

春天是你的节日

歌声装满了你的书包

随便拿出一首挂在嘴上

又蹦又跳

繁华是你的等待

当你能驾驭这个世界的时候

五彩斑烂的梦想

都会随你的创造而实现

啊,你是人类最早的节日

也是人类最永久的期盼

你是人类最早的启蒙

更是人类最大的希望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障,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恨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

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

宝贝,睡吧,天,已经黑了,很黑。

闪电撕开的口子,已经缝好了,

不用担心雨闯进来。不用。

我守在你梦的边缘,用我的根护住你。

我的和黑夜的。唯一的蜡烛。

冰凉的手。你的床明净如波,风把云藏得很好。

明天来和你游戏。在深深的水里,和,睡,里。

睡吧,宝贝,已经应声而落,门环上的旧油漆。

虹桥,还在湖里饮水,这么多年后。

我又见到你,在这个深秋的岸边,

宝贝,我抱着你。河水抱着游泳的鱼。

我的心象伦敦五月的云。

阳光起舞。雾散后。

河流给芳草让路,一如当初的我放你,出走。

你圆润的脸庞面对着整个秋天发呆,

就象我面对着,你。发呆。

闭上眼睛我都能想起,那个午后传达的芬芳,

细雨的,午后,你涨红了脸。

阳光恣意的手呵。在你盛开的湖上。

而今夜的月光已经有些凉了,隔着垂柳,所以,

回忆有些长,也有些忧伤,宝贝。

睡吧,我的莲。用你的睡,透明的睡。

美丽的睡。让我的睡和你一样,让云蓝一点。

让鸟回到自己的巢。让干裂的唇再次柔润。

宝贝。睡吧,宝贝,睡吧,睡,吧

需要注意的事项:

1.正确、深入的理解

朗诵者要把作品的思想感情准确地表现出来,需要透过字里行间,理解作品的内在含义,首先要清除障碍,搞清楚文中生字、生词、成语典故、语句等的含义,不要囫囵吞枣。望文生义。其次,要把握作品创作的背景、作品的主题和情感的基调,这样才会准确地理解作品,才不会把作品念得支离破碎,甚至歪曲原作的思想内容。

2.深刻,细致的感受

有的朗诵,听起来也有着抑扬顿挫的语调,可就是打动不了听众。如果不是作品本身有缺陷,那就是朗诵者对作品的感受还太浅薄,没有真正走进作品,而是在那里“挤”情、“造”性。听众是敏锐的,他们不会被虚情所动,朗诵者要唤起听众的感情,使听众与自己同喜同悲同呼吸,必须仔细体味作品,进入角色,进入情境。

3.丰富、逼真的想象

在理解感受作品的同时,往往伴随着丰富的想象,这样才能使作品的内容在自己的心中、眼前活动起来,就好象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一样。

❽ 电影《万能钥匙》疑问

相信就能起作用 不相信就没用
老妇人成功的前提就是要让女孩相信巫术的力量,直到最后女孩用巫术来救自己的命,这个时候的女孩已经完全相信巫术了,所以落入了圈套

你所说的“老妇人不知道毯子底下有红泥啊,不知道,哪来的信不信啊???” 不对,影片中提到的是信不信,而不是知不知道

这个问题是相不相信巫术整个体系的作用,但你在这里只把它狭隘的认为相不相信毯子下面红泥的作用,从而推到知不知道有红泥
老妇人尽管之前不知道有红泥,但是她身为老巫婆当然是坚决相信整个巫术体系的,红泥能阻挡她,所以她过不去。
影片只说了洒了红泥之后伤害你的人过不去,没说你硬闯过去了就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可以理解为撒了红泥后有了类似《犬夜叉》里的结界,不管知不知道,身为巫婆的妇人就是过不去

(或许身为巫婆的妇人接近时,能感觉到“结界”的存在,就算她能破解掉,也要让女孩认为她在使用巫术害人,而不进去,使最后达到目的)

❾ 帮我介绍一下导演张纪中

张纪中:从演员到制片人
徐林正

《大众电影》2006年第03期

在当前眼花缭乱,一切用钱来折算的商业背景下,张纪中依然坚守着艺术质量第一的原则,依然用张氏风格的电视语言讲述一个个关于英雄、关于崇高、关于理想的故事。
有一种沧桑叫大胡子。在日趋白发苍苍的背后,是理想主义在燃烧。

天生一个制片人

1951年,张纪中出生于北京。相当一段时间,他梦想成为一名演员,为此先后报考过解放军艺术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山西艺术学校,但都因为“政审”不过关而被拒之门外——父亲曾经是资本家,国统区代县长。
1968年底,张纪中到山西原平县落产,成为一名知青。1972年,他报考了忻州地区文工团。在“政审”之前,张纪中获准提前去剧团试用,做的最多的工作是在门口检票。在过去的七个月里,他最担心的是依然过不了“政审”关。但命运很快给了他答案,因为拒绝军管会主任的妻子无票进场,他还没等到“政审”就被轰出了剧团。张纪中这才明白,“列宁和卫兵”的故事只能发生在苏联。
1974年,经历了六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张纪中终于通过了“政审”,成为轩岗煤矿的一名教师。在这期间,他先后教过历史、语文、农业基础知识、生理卫生,还当过班主任。轩岗煤矿有一个业余文艺宣传队,所有的成员都是矿工,知识分子张纪中自然成为宣传队的中坚力量。他是宣传队的导演、编剧,作曲、指挥,同时还兼管着外联和后勤。——这其实也是日后的制片人的工作了。
1978年,“可教育好子女”张纪中如愿以偿地进入陕西省话剧院,这年他已经27岁,离开北京已经整整十年。这年十月,张纪中参演了生平第一个角色——《西安事变》中的蔡光。张纪中至今记得有八句半对白,141个字。他把其中一句对白“那……”算作半句。
1983年,因参演《杨家将》,张纪中认识了该剧摄像张绍林,他们的内心都不满足于当前的现状,充满了理想,相约共创未来。1988年,山西电视台和山西省教委拟共同投资拍摄电视剧《百年忧患》,因拍摄资金等问题无法达成一致,迟迟未能开机。这时,张纪中自告奋勇以制片主任的名义参与其中,关键问题居然迎刃而解。于是,张纪中担任制片主任、张绍林导演的电视剧《百年忧患》很快开机,他们牛刀小试就获得“五个一工程奖”。
《百年忧患》开始了张纪中的制片人之路,他和张绍林先后合作了《刑警队长》《有这样一个民警》《好人燕居谦》等电视剧,均获当年飞天奖。
在多方尝试后,张纪中终于给自己找准了定位:他没有演员的灵性,也没有编剧的恒心,也没有导演的专一。所以,他既不适合当演员,也不适合当编剧,也不适合当导演——最合适的位置就是制片——无论是制片人还是制片主任。“反正事无巨细,任何困难麻烦,都由这个人来处理这个人来管,这个人就应该是我。制片人是把我所有性格弱项化腐朽为神奇的一项职业。”
1992年春,得知中央电视台筹拍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消息,张纪中和张绍林来到北京,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住招待所,而是住进了比较高级的日坛饭店。张纪中认为,这样和央视对话比较有“底气”。但他们没有赶上这趟开往春天的影视地铁,因为当他们来到央视时,《三国演义》全部主创人选已经安排妥当。

从《三国》到《水浒》

没想到,一个月后《三国演义·南征北战》剧组进行了人员调整,于是,张纪中成为《南征北战》的制片主任,张绍林为导演。
《南征北战》的内容是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到秋风五原丈。这是《三国演义》中最难拍的部分。首先,外景地分别在云南、青海、西藏、内蒙古等地,光来回距离就有一万多公里。第二,剧中有大量的动物演员和怪兽。现在许多猛兽的戏和特技都可以通过电脑合成,但当时必须用实打实的“土法炼钢”。
在11个月时间里,张纪中依靠坚强的意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念、吃苦耐劳的精神,顺利地给《三国演义》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其间,有太多可圈可点的故事:
——为了节约经费,除了极少数十万火急的演员坐飞机外,一般演员都坐火车。而张纪中本人则跟着运道具的车队走。十几辆车的道具,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不亲自当押运工,如何放心得下?
——为了做好“七擒孟获”中的十几个怪兽,张纪中找来了中央工艺美术学校的一个班的学生,每月每人付给50元钱。他们先从八达岭红泥沟拉来红泥,塑成怪兽的模样,然后用石膏,最后用玻璃钢完成。实拍中他们把怪兽装到汽车上,然后让汽车倒开,怪兽就“走路”了。另外让几个人躲在怪兽肚子里,从嘴里往外喷火。
——为了解决“诸葛亮出殡”所用的大量的纸钱,张纪中为此费尽周折。时间和经费部不允许数千人去剪纸钱,这最初看起来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困扰着张纪中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只要看到任何圆形的东西,张纪中就会联想到纸钱。有一天,张纪中在涿州一家小餐馆吃饭,发现啤酒瓶的商标是圆形的。张纪中一拍脑袋,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何不让压啤酒商标的机器来压制纸钱?就这样,共压制了二吨半纸钱。观众才得以欣赏到“诸葛亮出殡”纸钱漫天飞舞的悲壮场面。
——拍“诸葛亮渡泸水”时,剧情规定蜀军裸体渡过泸水。为了解决群众演员因为害羞放不开的问题,张纪中号召全体主创人员裸体工作。这让所有以裸体方式展示的行为艺术为之黯然失色。
张纪中没有辜负来之不易的机会,最终交出了一张让专家、观众满意的答卷。他们认为,在《三国演义》五个摄制组中,张纪中统率的摄制组无疑是走得最远最艰难的一个。
张纪中说:“拍《三国演义》锻炼了我运筹帷幄,吃苦耐劳。不怕麻烦的能力,积累了走远路,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1995年的一天,央视监察室收到一封匿名信,指控“张纪中躺在床上办公,作风霸道”,就派了两名干部去《水浒传》剧组调查,没想到查出一个优秀工作者——张纪中确实已经躺在床上办公很久了,但这张床却是积水潭医院的病床。
原来,这年3月,张纪中在湖北看景时遭遇车祸。但除了动手术的三天外,张纪中没有一天停止过工作。医院病房遂成了办公室。
接拍《水浒传》的机会来之不易。1994年4月20日,央视最终决定由张纪中担任总制片主任,张绍林担任总导演,全权具体负责拍摄电视剧《水浒传》,得到这一消息的当天,张纪中就买了下午去西安的机票。他认为,豪情万丈,充满英雄气概的《水浒传》应该由一群西北汉子来担任主创。当天晚上,他在西安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一群《水浒传》的主创:总美术师钱运选,编剧杨争光、冉平。
第二天,张纪中又飞回北京,联络各路专家,筹备《水浒传》研讨会。接着,要选演员,看外景……当真“一万年太久,只争
朝夕”。
武打戏在《水浒传》中很重要。比起找编剧、演员等等主创来,找到合适的武术导演颇费周折。张纪中和张绍林都没有底,但他们一致认为,不应该拍成流行的飞毛腿导弹般“飞来飞去”的,而《三国演义》没有拍好武打戏的遗憾,也希望在此得到弥补。
张纪中想起了上世纪80年代看过的一部电影《醉拳》,他喜欢其中的武打风格,而导演就是袁和平。他决定请袁和平来担任《水浒传》的武术导演。没有经过事先联络,张纪中就跑到香港,但这次扑空了,没有见着袁和平。
接着,又出了车祸。尽管还有其他人选,张纪中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1972年,作为知青的张纪中,曾经为了吃一碗八分钱的面条,在零下20多度的严寒下,走了20多公里山路。
1995年8月,车祸后的第四个月,得知袁和平在杭州拍戏,张纪中拄着双拐找到了袁和平,但《水浒传》漫长的拍摄周期却让对方一口回绝了。十天以后,张纪中依然拄着双拐出现在袁和平面前,对方依然一口回绝。
但数天以后,张纪中又飞到杭州,此时袁和平拍了一夜的戏没有起来,张纪中就坐在门口等。中午12点,有人给袁和平送饭了,张纪中就拄着双拐跟了进去。得知张纪中在门口等了一上午,袁和平感动至极。张纪中说:“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今有张纪中三下江南。袁先生,你不能不答应啊。”就这样,袁和平的临时寓所成了卧龙岗,两人上演了一出当代“隆中对”。只是当时这个“张刘备”却是瘸腿的。
事实证明,张纪中“三顾袁庐”是非常值得的。不仅为《水浒》的成功提供了一个基本的保证,也让张纪中成为“中国电视武侠第一人”提供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张纪中告诉记者:“袁和平先生是我的第一个老师,这个起点很高。他告诉我,武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也成为我后来能够拍《笑傲江湖》的基础。后来,我们从学习港台武打,然后到实际创作中有自己的要求和风格。这一切,都源于袁和平先生。”
三年零八个月的苦工,换来了《水浒传》的辉煌。《水浒传》创下了极高的收视率,获得了一大堆奖,同时给央视创下了一亿元的利润。而张纪中也正式调入了央视工作。
《笑傲江湖》骂声一片

1999年4月底,金庸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如果央视能够拍得和《三国演义》《水浒传》一样好,愿意以一元钱转让其武侠作品的版权。”
这句话大多数人只是作为谈资而已,但作为《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最重要的参与者,张纪中如捡个鸡毛当今箭般当真了。得到央视领导的支持后,他开始尝试着与金庸的联系,一来二往,历经半年时间,最终张纪中“笑傲江湖”。
1999年开始筹拍的电视剧《笑傲江湖》,居然是大陆拍摄的首部武侠剧。香港的武侠剧已经走了五十年,大陆的武侠剧却刚刚起步。而大陆的观众却早巳习惯了香港的武侠口味。张纪中拍武侠剧的经验,仅限于《三国演义》《水浒》等历史剧。但他没有迷信香港的成功经验,更没有想到要照搬。他很清楚,香港武侠剧的优点很多,但缺点也不少。在各种版本的金庸剧中,他们放大了金庸小说中的情感故事,而不是去创造一个瑰丽多姿的奇异的武侠世界;因为过分的商业化,香港金庸剧的外景、内景、服装、道具等方面多少捉襟见肘。
尽管如此,留给张纪中他们的可以发挥的创作空间依然很少。
经过讨论,研究,琢磨,张纪中确立了《笑傲江湖》的风格:第一,依然强调历史感,但放弃历史正剧的严肃和庄重。第二,画面精美、气势宏大,剧中江湖侠客出没的地方都是人杰地灵的地方。
可以说,当时带着“欲与港剧试比高”确立起来的《笑傲江湖》的风格,最终成为张氏武侠风格的雏形。
他邀请了大陆导演黄健中担任总导演。
另外,在一些小处也可见张纪中的良苦用心和突破:在之前所有电视剧中,《射雕英雄传》梅超风的形象是披头散发,面目丑怪、呻吟嘶哑、恶形恶状。但在张氏武侠中,由著名舞蹈家杨丽萍主演的梅超风却是才貌出众的,凄美的。又如《笑傲江湖》中的余沧海、东方不败,别出心裁地由变脸大师彭登怀,越剧表演艺术家茅威涛来饰演。
2000年3月24日,《笑傲江湖》在无锡外景地开机,但没想到随后的日子,各种波折随之而来。在力挽狂澜无效的基础上,在与其他几位导演等主创小心谨慎研究的前提下,在开机15天后的4月10日晚上12点,张纪中作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决定:换掉男一号、令狐冲的扮演者!
随后的数天,张纪中的手机被记者打爆了。所有的问题集中到两个:“换主角是否是‘炒作’?谁来继续扮演令狐冲?”
对于第一个问题,张纪中回答是:炒作?谁敢拿几千万的投资去炒作?只有他和导演等主创知道,换掉男一号是多么无可奈何啊,在最初拍摄的日子,眼看着剧组的顶梁柱和理想中的令狐冲越走越远,张纪中不得不作出了一个至今回想起来依然痛心的决定:换。
对于第二个问题,张纪中也感到苦不堪言:究竟谁来接替演令狐冲,他也没有底。宣布换人的当晚,剧组就改变了次日的拍摄计划,拍摄没有令狐冲的戏。第二天,张纪中火速返京寻找令狐冲。在没有令狐冲的日子,充斥在张纪中周围是铺天盖地的传闻,形形色色“借换角炒作”的责难。在这期间,张纪中展示了作为一位优秀制片人的大将风度,他冷静而高效地物色着新人,最终李亚鹏浮出水面。
“换角”风波渐趋平息,张纪中终于可以松下这口气了。
对于张纪中来说,虽然挨过了这次磨难,后面的困难(包括大火烧了思过崖,大水冲了药王庙)又都迎面而来。但剧组众志成城,战胜了一切困难。
2000年9月25日,《笑傲江湖》在浙江新昌顺利封镜。
金庸看了部分剧情后表示:“这是我看到的最好的《笑傲江湖》的版本。我非常满意,比《三国演义》《水浒传》还要好。”
《笑傲江湖》在2001年3月26日播出,最大的反响是引来骂声一大片,骂张纪中成为一种时髦。据说,当时流传着一个段子——一个外国记者采访了一位金庸迷:“你最近每天做什么?”答曰:“吃饭、睡觉、骂张纪中。”采访了数人后,回答如前同出一辙。后来,这个记者采访了一个长满大胡子的人“你最近每天做什么?”答曰:“吃饭、睡觉。”记者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不骂张纪中呢?”答曰:“他妈的,我就是张纪中。”
影迷骂的出发点是因为《笑傲江湖》一反金庸迷所习惯的津津乐道的香港模式。让张纪中感到困惑和遗憾的是,一个大胡子老头的求新、求变的作品居然遭到一群年轻人的集体抵制,这似乎是一种黑色幽默。
渐渐地,随着《笑傲江湖》的重播,大家开始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笑傲江湖》。就像当初骂张纪中一样,他们居然开始毫不吝啬地赞美张纪中,把一些通过网友投票的奖项给了张纪中。弄得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的张纪中在领取一些网友投票产生的奖项时得意地未免要谦虚几句:“欢迎明年接着骂。”

张氏武侠世界

电视剧《神雕侠侣》将于2006年播出张纪中对这部电视剧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因为这是他吸收了武侠三部曲《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的经验教训后从容自信的作品。
张纪中认为,《笑傲江湖》的主要遗憾在于简单的改编暴露了“病急乱投医”的慌乱因原著中令狐冲、任盈盈出场很晚,改编后决定令狐冲第一集出场,任盈盈第二集出场。但因为简单地把令狐冲处理成代替劳德诺出场,忽略了劳德诺这个人物的背后的更大背景——岳不群的深谋远虑。“如果现在才拍《笑傲江湖》,同样还是会安排令狐冲。任盈盈在第一、二集出场,但是与人物出场相关的故事情景会重新设计,依照原作小说中人物的特性。”
张纪中认为,《射雕英雄传》的最大遗憾,是没有把《笑傲江湖》梅超风这个人物的成功蔓延到其他人物。如对周伯通的塑造,只是简单地外在造型了一下,因为没有给出好的设计,想象,演员无处发挥,有劲没处使。同样,洪七公的“打狗棒”没有得以充分发挥,没有魅力展现。对于以上两个缺憾,张纪中打算在《神雕侠侣》里于以弥补。在《天龙八部》中,他们向前微微前进了一步——“比如我一直在念念叨叨的节奏,还有独特的武打风格,都得以确立。比如‘降龙十八掌’,《射雕英雄传》为郭靖设很没创意,在《天龙八部》中,‘降龙十八掌’依据人物做了调整:将乔峰身边的所有环境‘材料’,都作为他‘降龙十八掌’的威力源泉,如果在水边,就依水,在山上,就借山石草木,突出了其‘力量感’。”
目前,《碧血剑》拍摄正酣。在这部作品中,张纪中尝试着一种返朴归真的追求,让武打尽可能“真打”,“能一招取胜绝不用第二招,放弃以往那些眼花缭乱的打法。”
张纪中介绍,《碧血剑》中何铁手的演员萧淑慎甚至武打造型都不会摆,于是干脆不要让其摆造型,她在剧中总是笑嘻嘻的,但冷不防就捅你一刀,然后擦掉刀上的血。又如金蛇郎君,很多武打动作跟蛇有关,其碧血剑只要一沾血就变色。
所有的是非成败、经验教训都体现在随后的武侠作品《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碧血剑》中,渐渐形成了可以和台港武侠风格抗衡的“张氏武侠风格”。这些风格是:场面恢宏,气势磅礴,有厚重的精神内涵,表演真实不造作,浪漫而飘逸。
张纪中的武侠王国依然会延续下去。下一步就是筹拍《鹿鼎记》。
记者问:“听说你准备海选韦小宝? ”张纪中说:“韦小宝这个人物很难选,在成熟演员里选吧,就跟小说描述的相差很远,小说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慢慢长成十七八岁,当年陈小舂演的角色,都大成那样了,你还摔跤,掰手腕,这种事情不是成熟青年做的。我们这个角色可能要从中学生那里去选。也许杂志网站电视台想跟我一起做,大家觉得是一个娱乐资源,我觉得不失为一个好的资源,可能会由此发现一个新人,可能会成为一个大牌明星。我也不准备像选超女那样去选。另外,韦小宝有七个老婆,年纪依照这个小孩来选,你是以七个老婆为主,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不可能有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吧,将来到底怎么使用这些新人,真是个问题。”

张纪中 我的英雄主义梦想
马驰

■制片人是董事长,导演是总工程师,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马驰:以前人们在谈论影视剧的时候,谈论最多的是演员,后来开始关注导演,现在又开始注意到制片人,那么制片人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仿佛是您开创了这种契机,这里面有什么必然性吗?

张纪中:我觉得一部戏的制片人相当于一个工厂的厂长,或者说董事长之类的角色,而导演就是总工程师。

以前大家都不太关注制片人的作用,事实上,具体选择投拍一部什么样的戏,乃至赋予一部戏什么样的气质,往往都是制片人在定度。而且制片人还要知晓在拍一部戏时里面的各个环节,否则你就会失去控制,无法把握。比如说,我自己以前就做过演员、导演、编剧等等,这些我都干过,那么现在我做制片就得心应手,我知道这中间各个环节怎么衔接,哪儿出了问题我都会清楚,还有就是在一个剧组里,一个制片人的品格往往会影响一个剧组的质量。

你想想,你制片人在剧组里就天天打麻将,那剧组里的风气好得了吗,那戏出来质量能好吗?所以,我认为,我首先从自己做起,就是做人一定要正派。

■首先要打动自己,才能打动别人,我说的是情感。

马驰:一个艺术家在猎取题材的时候,通常会有自己的习惯,这种习惯来源于个人的生活背景与性格特征。那么您作为一个“董事长”,在进行选材的时候,考虑得更多是自己的喜好,还是市场的需要,或者说一个作家的小说如果想要进入您的视野和拍摄计划,那么要求什么样的作品才能达到您的标准。

张纪中:我的标准就是情感。一部戏,我拿到剧本的时候,我觉得它首先得打动我。你想想,连你自己都感动不了,你就希望这东西能够去感动别人,那怎么可能?人类社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科学技术的进步,有许多东西都会改变,但情感不会改变。

比如说《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么久远的故事,到现在也能打动人,为什么,就是因为那种情感我们今天的人也可以理解,也可以去经历。当然,今天有的年轻人也可以对这种爱情故事不以为然,说俩人没机会在一起,算了,就完了,也许再找一个比他还强呢。但我还是相信能被这种真情打动的人还是占多数,而且再过多少年,它还可以打动人。因为人的情感是可以穿越时间,穿越历史的。所以我要拍的戏,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有情感,首先要能打动我自己。

马驰:能具体地讲一下选择拍摄《激情燃烧的岁月》的过程吗?

张纪中:当时还是在《笑傲江湖》的剧组里,有一天康洪雷和陈枰,就是《激情燃烧的岁月》的导演和编剧,当时他们两个跟我说,有一个本子挺好的,让我看看,我说我哪有时间啊,就推了好几次。后来,他们就说您要是嫌费时间,我们给您弄了个梗概,才一万多字,您现在什么都别讲,先看,看完再说。这就是石钟山的《父亲进城》,四万多字的小说,他们给我弄了个一万六千字的梗概。没成想,这一看,就把我给看哭了。掩卷之余,我就想,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岁数越大越脆弱呢,怎么爱掉眼泪了呢。后来又一想,不对,不是这样,我怎么看别的本子不掉眼泪呢。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他们两个喊了过来,告诉他们这事儿定了拍这个戏。而且告诉他们,马上把作者约过来,买本子,没钱用从我这儿拿,他们马上把石钟山约了过来,用了一个小时,就谈好了买本子的事儿,花三万买下了小说。后来俩人开始慢慢编剧,编了十一个月,弄了几十万字。

■小时候就崇拜英雄,喜欢侠客,长大了也这样。

马驰:我看您的外表身材高大,蓄须蓄发,又想到您投拍了那么多的古装武侠戏,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情结。每一个人成年后的生活事实上都有童年时期的梦想在里头,我不知道您是怎样完成自己童年的梦想的。

张纪中:我觉得好像每一个男人在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有一段时间特别崇拜侠客之类的人物。我认为那就是最朴素的英雄主义情结。我小时候就这样,那时住在老北京的城里,周围全是平房,那些平房的房顶子没有我没上去过的。我小时候就特别崇拜侠客,就也想自己练蹿房越脊什么的。所以我觉得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英雄主义情结。尤其是金庸的作品,里面讲了许多平凡人的故事,所谓“布衣英雄”,这就能给人许多亲切感,也容易打动人。

当然这也和个人的性格有关系,我就不喜欢那种言情故事,什么张三爱李四,李四爱王五,王五又看上谁谁的妹妹了之类的,我觉得没意思。当然也会有许多人爱看这些,那我也不会反对,但我觉得我得用我的故事来抓住观众。

其实武侠的故事并不好拍,尤其是现在,徐克他们已经把各种外在的形式都用绝了,你现在无论拍得多花哨,多玄,观众都有可能觉得没劲,因为到处都是武侠片,他看得太多了。所以现在我就琢磨怎么才能抓住观众,同时也提升自己的水平,我觉得最后还得靠人物的情感来打动人,而不是那些场面上的,技术上的东西。

武侠小说可以靠文字和想像来渲染气氛,影视反而倒不好把握,打个比方,说“小李飞刀”厉害,小说里可以讲“没人见过他的飞刀,凡是见过他的飞刀的人,都死了。”你说这得怎么拍,你给飞刀一个镜头,然后再拍一个人捂着脖子倒下去,就又俗了,又没劲了。所以讲有时候把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劲头儿拍出来,实在是有难度。我现在就和剧组里的同事们讲,新的武侠戏能有一点儿的进步,就算成功了。

■影视很残酷,心态要淡然,谁都别迷失自己。

马驰:影视圈是一个公众注目的焦点,当然也少不了负面新闻,您身在其中,如何把握自己,如何把握别人。

张纪中:影视是一个很残酷的行业。你如果获得成功了,那么好,鲜花、掌声、荣誉、媒体都会围着你转,如果失败了,那么很快你就会被人遗忘,因为大家每天都会有新的东西看,大家不会再给你时间,去等待你。关于影视演员本身,因为你是公众人物,你出一点问题,或者是绯闻,大家也总是愿意去议论你的。

但我作为同事或者是很熟悉的朋友,当然不能多讲人家什么。

还有就是很多演员一开始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好的舞台,许多人在获得了机会后,没有好好珍惜,就迷失了自己。

我见到的这种人太多了,我为他们的迷失感到可惜。

马驰:一个侠客的成功与失败与一个艺术家的成功与失败,标准在您的心目中会是一样的吗?影视是了不起的艺术,但也会很具体与功利。您觉得梦想与现实哪一个重要?

张纪中:我记得当时记者采访《笑傲江湖》的时候,我就跟他们提过这部戏,我还跟他们说关于这部戏我就四个字“无以言表”。可是当时的媒体基本上就把这部戏忽略了。现在观众这么喜欢,很多地方台都在反复重播,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只要你东西好,大家还是很欢迎的———那就是真实,有情感的故事和人物。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就是我们后来开了一个关于《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研讨会,请了许多老革命军人也来参加,有一位老干部就讲,说你们这个戏不真实,拿自己和石光荣相比,说:“我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哪成想他话音还没落,坐在他边上的老伴就急了,指着他说:“你还说你不是这个样子,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两位老人表情都很严肃,结果我们大伙全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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